正文 第6章 愛恨兩界(2 / 3)

因為相信,所以公開,因為需要,所以欺騙。

飄絮找回了多年以前藏在床底下的舊報紙,那報紙上深紅色的標題映入飄絮的眼簾:“上海首富舒廣明的女兒舒小桑離奇失蹤!”

對不起,飄遇。這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道歉,卻讓一朵還未問世的花苞受了傷害。

飄遇回過神來,繼續大步前進。

她走到一間名為“紅潭”的酒吧門前,停下了腳步。

裏麵的人穿得花花綠綠的,淺淺的光線脫穎而出,像一根血紅的線針,深深地紮著,沒有想過離去。

後麵有人喊了一聲“飄遇”,飄遇轉身看去,那是文綮跟孟睿雨手拉著手疑惑地看著飄遇。

“你們怎麼會在這?”飄遇有些擔心地說著,手背顫抖著。

“沒事,文綮說路上遇上你了,順便跟我一起逃課去找你,或者來‘紅潭’玩玩,沒想到真的遇到你了,好有緣喲!你呢?”孟睿雨嚷著。

“我在這上班。”飄遇平淡地說,語調十分平靜。

啥?文綮和孟睿雨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問題?聽覺是否出現障礙了?

飄遇看著目瞪口呆的兩個人,心潮中湧起一股自嘲,每個正常的人都會對你的職業產生諷刺,你又何必天生帶著一副假麵具來假惺惺地去解釋呢?

飄遇大步流星地走進酒吧,沒有回頭,說道:“我要去辭職了。”

孟睿雨上前拉住飄遇的手,說:“呆會兒,咱們去喝酒吧,快點出來呀,我和文綮都會等你。”

飄遇點了點頭,還是走進了酒吧。

調酒師一見到飄遇,微微地笑著,表示友好的打招呼。飄遇沒有理會,徑直走向工作室,其實工作室也沒多安靜,仍然一片烏煙瘴氣的。

娘娘腔老板June一見到飄遇,擺動著他的典型動作蘭花指後,嬌聲嬌氣地說道:“我的姑奶奶,你總算來了,快點去換衣服吧。”

“我是來遞辭呈的,我不幹了。”飄遇略停了一會,接著說:“反正我不過是酒吧女,這種人多著呢。”

“那好吧。我先聲明我可不付這個月工資。理由原因你知道的。”June扭起屁股一擺一搖及弄著蘭花指走出工作室,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當飄遇走出酒吧時,天已經完全黑暗了,原來酒吧裏麵的世界和外麵的一樣都是沒有光束的,飄遇左右兩邊望了望,又自嘲似的勾起嘴角,誰會在深黑處中等你?根本就是一些灰燼,始終固執地遺留在空氣中。

飄遇繼續向前走,在暗無天日的社會上人到底扮演著一種怎麼樣的角色呢?飄遇走著走著,忽然聽到有人好像叫自己,她本來已經很緩慢地腳步如今變得更加緩緩,她似乎在期待些什麼?飄遇原本以為她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可她發現自己終究還是錯了,她也原本以為自從經過飄絮的事件後她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但這一次她又犯老毛病了。飄遇有點傷感地想著,如果當天帶走她的是曲晨,結局會不會有所改變呢?她會不會注定是要被拋棄的呢?可現在再來怎樣想也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因為她又被孟睿雨和文綮拋下了。

忽然,天下起了薄薄的雨絲,或許連上天都要飄遇清醒清醒吧,但是它又舍不得讓一個這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女子再被淋傷了,因此雨下得好小。可是飄遇還是感覺好大的雨水哦,因為她的臉已經濕透了,但她還搞不懂自己臉上餘落的是淚水還是雨水,她想自己還是可以在這雨地裏躺一躺的,畢竟她好累,她真的好累了。

雨,仍然在下著,可是在地上的飄遇卻完全感覺不到濕度,或許她的心早已跟灰燼一起飄繞於無邊無際的半空中,忐忑著、漂泊著。

“舒小桑,你說句話好不好?”孟睿焦急地問著躺在雨泊中的飄遇。

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求你了,別在折騰自己了,不值得。”孟睿雨繼續說道。“你回憲新是為了什麼?把自己當動物麼?沒有血性的麼?”

飄遇突然吐出一灘血,深紅得可怕。

文綮二話不說,橫抱起沉睡的她,靜靜地離開雨中,孟睿雨反應後,說:“快,送她去醫院。”

“不,我想帶她去鹹水灣。”文綮被雨水淋濕了稍密的黑發。

“你想扔她下去?”孟睿雨緊跟著文綮,她把那礙事的雨傘一扔,落在鋪滿水泥的路上。

“你是嚇傻了吧,魏醫生住在那。”文綮平淡地說著。

一隻岸上的魚

若蘭四肢舒展慵懶的躺在浴缸裏。長長的頭發散落在肩膀上,像海藻般漂浮在水麵上。

修長而桀驁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衛生間放上一包香煙是她的習慣。習慣在洗澡的時候抽上一根。煙氣與濕氣氤氳於整個房間裏。她就閉上眼睛享受於此。

端坐在鏡子麵前。看著鏡子中漸老的芳華。想著與那樣一個男人在一起是否是個錯誤。怎可再去浪費自己的大好青春於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人身上?這不是自己的風格。

馬林是一個算不得出色的男人。而且長相又平平。相貌與失業他雙無。但聽得人說他是個老實的男人。

若蘭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趁著花枝招展的年齡把自己早早的嫁了。不是結婚了就是有孩子了。而唯獨若蘭一個人空守著閨房。漫無目的的等待著那一個不知道何時才會出現的肩膀。就在這個時候朋友們都開起了若蘭的玩笑。向她吵著要喝喜酒。馬林就是若蘭其中一個朋友的犧牲品。她把他介紹給了若蘭。

馬林留著一個小平頭。若蘭天生討厭留著平頭的男人。臉上還有些沒刮幹淨的胡子。年紀輕輕卻已經如此邋遢了。他以為自己是藝術家嗎。身高1。70米。連若蘭的底線1。75米都不到。穿著灰色的西裝。腳蹬一雙沒有光澤的皮鞋。更要命的是他的眼神比他的皮鞋還沒光澤。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失戀過上百次了麼。這樣沒精打采。

總之第一印象就讓若蘭對眼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激情想要繼續探究下。

若蘭琢磨著。家裏沒有鞋油就算了。連剃須刀也沒有?就這樣一幅像剛鬧玩革命似的樣子出來見人了。馬林的樣子簡直就像一個40幾歲中年男子的形象。真是糟糕透了。

但又說不上為什麼後來會和他如船隻撞燈塔般發生了最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他們的身體如蟒蛇般枝節纏繞,打結。他很努力而又仔細的去與她做。可他每一次的努力卻讓若蘭更加的痛苦。她聽到自己在遠方黑洞洞的出口向外呐喊。但卻無人聽到。任憑自己撕心裂肺,歇斯底裏也無濟於事。她的汗不住的往發梢淌去。但身體卻像另外一個人的。冰涼冰涼的。

馬力見她無動於衷。就更賣力。自以為是在討好若蘭。但每一次的推波助瀾卻像是一把把磨過的尖刀刺向她最脆弱的胸膛,讓她無法喘息。

最後的結果是馬林被若蘭毫無商量的推到了地上。發出了“咚”的一聲悶想。伴著另一種淒慘的人聲。“啊——”

馬林坐在地上。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呆若木雞的看著若蘭一動也不動。

而若蘭則把自己用被子蒙的嚴嚴實實。你走把!她在被子裏大聲的喊。

馬林走後。她蜷縮在被子裏。後來坐起身子。吸煙。沒有一個人知道她還會吸煙。她從來沒在人前吸過。人說吸煙的女子有毒。一旦沾上就難以脫手。注定與這樣的女子糾纏一輩子。她們的熱情可以如火。但熱情滅了,就像煙吸盡後,隻剩下了灰。這樣的女子是惹不起的。

但若蘭在大家眼裏一向是個乖乖女。她怎麼可以讓那一麵給大家看到呢。她以前甚至討厭吸煙的人。也許寂寥的女人才愛上香煙的味道吧。那些忽明忽暗的煙頭像是在宣泄她潮起潮落的心情一樣。吸煙的女人也是讓人心疼,讓人憐愛的。她們骨子裏雖然都有對愛情有飛蛾撲火般的熱情。但她們的身心是疲憊的。

愛情就像美麗的蝴蝶,當你滿心歡喜撲麵而去的時候往往總是一場空。而當你不再去追逐的時候,卻又驚喜的發現它就躲在你的肩頭。

那天天氣很不錯。太陽的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掛在天邊看著若蘭。看得若蘭頭有些發暈。

若蘭很喜歡喝奶茶。正好前麵就有家奶茶鋪子。裏麵飄來濃濃的香氣。就在她等奶茶的時候。有個男人突然走後麵躥上來。然後悄聲說,小姐別動。

當若蘭還處在茫然之中時,隻覺得一隻陌生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腰間行走。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色狼。店主隨後遞上來的一杯滾燙的奶茶就這麼整個泰山壓頂全蓋在那男人頭上!

“啊——”這是第二個男人發出的慘烈叫聲。

這叫聲哪像是被開水燙到了的樣子啊。怎麼像是被閹了似的慘烈。若蘭想。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慘叫聲嚇了一跳。她低下頭發現在她的腰間有一件西裝圍著。

先生。你,你這是幹,幹什麼?若蘭感覺到情況似乎有些異樣。

男人捂著頭,皺著眉頭擠眉弄眼的說,小姐,你也太狠了吧。你看我像是這麼沒頭腦的人嘛!大白天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搞色狼活動?!

啊哦。媽媽、奶媽!這下好像是有點不對了。

那,那你幹嘛啊?

小姐你不會吧。你難道還要我說出來不成嘛。

他們的初遇就是這樣。源於那天若蘭意外的大姨媽大駕光臨。一個好心男人的一個細心體貼的照顧。當若蘭明白過來後。羞的一塌糊塗!太糗了吧。讓一個男的就這麼赤裸裸的看到。還被澆了個熱水滿頭。

這個倒黴男人的名字叫遊楓。廣告公司創意總監。後來遊楓說,你反應太遲鈍了。難道你真要我當著那麼多人麵說,小姐,你的大姨媽來了不成?

嘿嘿。那當然不希望你這樣當眾揭穿我了。不是違背了你給我衣服的初衷麼!

若蘭鑽在他懷中幸福滿滿的說著相遇之初。她知道她一直等待的是這樣一個男子。

他會知道她的需求並第一時間去努力辦到。即便認識才二天不到。他可以去花心思花時間花精力去討她歡心。隻為博她一個微笑。他會為一個見麵機會而去特意搞個名堂說是,認識第二天紀念日。手裏捧著一束名為第二天紀念日的花。這種感覺很有意思。是女人的都難以拒絕這種類似滑頭類似浪漫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