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為自己做了個極聰明的選擇,因為現在無論是飛機還是火車,都是需要身份證件的,溫良宥有通天達地的手段,隻要她的信息一出現,他一定可以發現她。
汽車站在濱海市市郊,從這裏出發可以抵達濱海周邊的幾個小城鎮,向寶珠選擇了一條最偏僻的線路,買了張車票,就跳上了車子。
因為正是周五,所以車子上擠滿了回老家的打工者,車上的味道十分惡劣,向寶珠坐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無法忍受,她強忍著吐意,把車窗開得大大的,任早春微有些涼意的風,將自己的臉吹得通紅。
一到地方,向寶珠立刻逃下了車子,她在這個有些荒涼和落後的小城的石子街上走了幾個紅綠燈,最終毅然決然地朝著一家門麵十分寒酸的旅店走過去。
自己隻帶了幾千塊錢,她一定要精打細算才能讓自己不在找到工作之前就餓死,向寶珠知道自己要活得十分小心,她雖然有些本事,但絕不能輕易顯露出來,溫良宥的能量太大,如果稍不留神,就一定會被他發現。
她要找工作,最好是找那些特別不起眼的,如同收銀員,理貨員之類的工作。
向寶珠在旅店入住下來,單人房間裏的擺設十分簡單,隻有一張床,還有一個寫字台,一把看上去岌岌可危的椅子。床上鋪的床單也是灰白色的,不知經過多少人的蹂躪,已經看不出本來的純白。
向寶珠躊躇了很久,才堪堪地坐在床邊,她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打算給媽媽打個電話報聲平安。
她出來的時候隻說自己是和朋友去旅行,並沒講太多,不知媽媽看到抽屜裏那一疊錢,會不會被嚇到。
向寶珠計劃得很好,隻打一個電話就關機,以後再也不開機,量溫良宥就算是孫猴子轉世也找不到她。
可她沒想到的是,她才打開手機,就收到一條彩信,把彩信打開後,向寶珠所有的計劃都成了變化。
彩信很簡單,隻有一張照片,溫良宥甚至沒有寫一個字在上麵。照片因為是在極暗的地方拍得,所以要很努力地看才可以看得出,那似乎是個人,可向寶珠隻匆匆地看了一眼,就認出那個人。
那人是……是陳孜生……
陳孜生是向寶珠的前男友,就是那個卷了她家最後一點財產,然後消失得不見蹤影的男人。
幾乎是看見彩信的那一刻,向寶珠就從床上騰地站了起來。她握著手機,握得太過用力,手機殼都被她握得吱吱做響,她站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
在鍵盤上按下幾個熟悉的數字,不一會兒,聽筒裏傳來男人熟悉地清冷的聲音。
“你終於肯聯係我了。”
“溫少……你放了他吧……我回去,你說怎樣就怎樣……可以麼……”向寶珠的聲音有些發抖,她不知道隔了這麼遠的距離,她的話傳到溫良宥耳中是什麼模樣,她希望他可以看在往日的情麵上,能夠不要太為難她,畢竟曾經,他們有過一段很美好的時光。
那時向寶珠剛剛到了加拿大,溫良宥怕她覺得寂寞,就推了工作帶她出去玩。
那真是個無比寂寥的國度,不管走到哪裏都是冷清清的,有時候他們開車在公路上,一天都遇不到另一輛車。向寶珠和溫良宥初相識,對於他的一切,她都一無所知。但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個看似冷漠的男人,其實很喜歡她,他不常笑,但看她的目光,總是和煦溫暖的,他為她付出了大價錢,但並沒有逼迫她做什麼事情,她到了加拿大一周,他除了第一次進家門時抱了她一小會兒之外,他連她的手指都沒碰過。
他不會是……有毛病吧……
向寶珠在心裏暗自揣測。
向寶珠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不光臉長得好看,她的身材也很好。像她這樣年紀的女孩子,如果太過性感,就容易流於俗媚,可向寶珠的性/感,恰到好處,即不會讓人覺得過份,又極有屬於她自己的渾然天成的味道。
很少有男人可以拒絕她,她和陳孜生交往的時候,陳孜生不止一次的提出過想要和她發生關係,但向寶珠看似豪放,但內心卻十分保守,所以她就算知道陳孜生不高興,也仍是咬著牙沒有同意。
她總覺得自己的第一次,應該在新婚之夜,和她最愛的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