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陰鬱,如一條小蛇鑽進秋白露耳中,秋白露聽出她話裏的惡意,心中一凜。“你要幹什麼?”
任盈直起身,細長的手指在秋白露麵頰旁輕輕遊移,她少年時為了生存吃過不少苦,指頭上全是厚繭,就算這些年過上好日子,這些曾經貧苦過的印記也不會消失掉,與她粗糙的手指相比,秋白露的皮膚簡值是比絲綢還要柔軟。
任盈不懷好意地在秋白露臉上受傷的地上重重的捏了一下,滿意地聽見秋白露輕吸一口氣。
“當年霍東恒說要讓人做你,我還覺得他有點狠,畢竟是在一起那麼多年的人,就算不愛也不能恨到這個地步,可後來……”任盈話說一半,卻突然停住了,她頓了頓 ,然後笑了一下,“我現在才明白,是他在意的他才能那麼狠,如果他不在意,他們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
“你是這麼覺得的?”秋白露仰頭,從傷處滲出的血珠子顫顫地就順著臉頰淌了下來,“那我隻能說,任小姐,你太賤了。”
“你說什麼?!”任盈臉色立刻變了變。
秋白露沒有絲毫畏懼,“真的在意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就是寧可自己吃苦也不願意讓她受一點委屈的,至少我是這麼以為,至於你覺得相愛相殺越是愛得深就越要傷得深這種狗屁理論,恕我智商有限實在沒辦法理解。”
她就是腦子抽了也沒辦法和任盈的思維保持統一,她是喜歡霍東恒沒錯,但還沒喜歡到沒臉沒皮沒尊嚴這一步。
任盈麵色鐵青,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平時在公司裏,人人都知道她是霍東恒的親信,所以對她十分恭敬,她已經很久沒被人這樣明目張膽地罵過了,“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秋小姐,如果你今天態度能好一點,也許我還會考慮對你網開一麵,但看你現在這樣子……”
“任盈,別兜圈子了。你到底想幹什麼,直接說吧。”秋白露實在是忙得很,她沒功夫與任盈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霍東恒和我已經沒可能了,我是一定會和他離婚的,現在死咬著不放的是他,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但我肯定這件事與你說的在意沒關係,也許還有什麼東西是我沒想到但他想要的,隻要他肯告訴我,我一定都給他。等離了婚,他全須全尾就都歸你了,我提前先祝你們倆個新婚幸福比翼雙飛可以麼?”
“你是故意說這些話的吧?你知道這根本沒可能!”任盈聽了秋白露的話,突然暴躁起來,是她打了秋白露一巴掌,但現在秋白露說的這些話,簡值是要把她的整張臉都揭下來!
“事在人為任小姐,我覺得你有這個能力。”什麼鍋配什麼蓋,秋白露真心以為霍東恒和任盈算是絕配。
“閉嘴!”任盈大為火光,她像隻困獸一般在房間裏來回轉了幾圈,“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對你怎麼樣,才這麼囂張?你知道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讓你參賽?”
秋白露右眼拚命狂跳,她剛剛還在想任盈為何要把她抓過來,是不是霍東恒的意思,但她現在突然明白了,她幹這件事,霍東恒是絕不知情的,任盈馬上要說的話,才是她綁自己來的真識意圖。“是什麼原因我不想知道。”
她想站起來,這樣一高一矮的姿式讓自己落入弱勢一方,秋白露不習慣仰視別人,尤其是任盈這一種。但她才一動,任盈立刻對身後的人說了一句,“架好了她,別讓她亂動,”
任盈轉到秋白露麵前,“你不想知道,但我想告訴你。你見過黃宗柏吧,這次建築賽,他的商會可是出了大錢做讚助,像他那樣的人,肯定也不會白拿錢不圖回報。你可知他想要的回報是什麼?他要比賽前三名,替他的商會設計新樓……”
“那與我有何關?我已經退出比賽了。”秋白露的雙手被男人架起來,身子向前傾著,整個手臂像是要被折斷了似的。
“就是因為你退賽了啊,所以你才能逃出去。黃宗柏是什麼樣的人,色中餓鬼……”
任盈這樣一說,秋白露突然想到最近看報紙,娛樂版的某一個欄目正在八卦黃宗柏新結交的女朋友是個建築新秀,那女孩兒長發掩麵,雖然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但一看就知道是極年輕的……不會是……
陳素心。
這個名字在秋白露腦中一閃而過,“你是指……”
“沒錯啊,素心被他包了。不過她不是自願的,霍東恒告訴她,若是她不願意跟著黃宗柏的話,那也沒關係,隻不過建築這條路,她從今往後是別想再走了,素心被他們逼得沒辦法,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