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不會把我怎麼樣,他不敢。”索羅斯自信的說,“我們是合作夥伴,他們家的生意,還要靠我來幫忙。”
“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怎麼知道他一定非你不可?再說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這句話你總聽說過吧,你不會幼稚的以為他對你的感情遠勝過他對他家族事業的熱愛吧?”秋白露的語氣輕快,仿佛根本沒把脖子上架著的刀當一回事,反而愉悅地與索羅斯交談起來。
索羅斯的眉頭緊鎖,這些華國人心思細膩,一個一個都是攻心的好手,他不知道秋白露這話是什麼意思,也想不明白,於是他幹脆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聽到了什麼?羅要拋開我找別人合作麼?我告訴你,這不可能,我們一起幹了近十年,他不可能找到比我更合適的夥伴。”
“那是你這麼以為,難道他親口對你說過?”像羅炎那種個性,要說出這種話,怕是見了鬼。
秋白露總覺得羅炎把海盜的事情告訴秦強國,除了想要逃出生天之外,肯定還有別的念頭,她雖然猜不出羅炎的想法,但也可以揣測一二,於是她繼續道,“他如果那樣看重你,怎麼會讓人端了你的老窩?你這一次肯定元氣大傷吧?而羅炎呢?他除了損失了些錢之外,還有什麼別的損失麼?他和你不一樣,他有家族依靠,就算他真的虧了老本,羅家也不會坐視不管,但是你呢?索羅斯,你能靠誰?如果你這筆生意沒了,你覺得你還能幹點什麼?開超市賣嬰兒尿褲?”
她的聲音略有些沙啞,帶著無限的魅惑,如海中的女妖般在索羅斯耳邊低語,掀起索羅斯心中的狂瀾。
經她這樣一提醒,索羅斯突然像是想通了許多事,他的人在這一次的剿匪之中死傷過半,那些人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和他從白手起家一起走過來的,秋白露說得沒錯,不當海盜,他還能幹什麼?他的骨血裏便暴虐因子,如果不殺人的話,他就覺得不痛快,他不能像羅炎一樣穿著六件套西服和別人風花雪月的談生意,他生來為匪,沒有殺戮與戰爭,他什麼也不是。
“你說這些話,是想要挑拔我們的關係?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就算心裏已經掀起驚濤駭浪,但索羅斯的膽子還是清醒的,他愈發地覺得秋白露是個不祥如迷霧一般的女人,看不懂她。像他的那些女人,他高興的時候,給她們一些首飾,她們就會高興得像孩子一樣,把他伺候得宛如皇帝一般,如果他不高興,賞她們一頓鞭子,她們也不敢多吭一聲。
可是秋白露……羅炎恨不得把她含在舌尖上,可是她看上去卻一點也不領情。
“我需要什麼?你覺得我還缺什麼?我這麼做,隻是不想看你跟我一樣像個傻瓜被人騙,到時候別人把你賣了,你還要給別人數錢。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自己去打聽打聽,或者等等看,羅炎的動作肯定不會就此停止,到時候他把所有屬於你的東西都奪走的時候,你可別怪我沒提前告訴過你。”
“我不明白,你是他的女人,為什麼還要來陷害他?”索羅斯問出在他心中潛伏許久的問題。
秋白露眉頭微挑,“誰說我是他的?我是我自己的,再說我說過的,也都是真的,你如果不信,那也無防,好好的相信你這個好夥伴的,就當我今天什麼也沒有說,哦,對了……”
她說著說著,突然將聲音降了下來,索羅斯聽不清楚,就把身子向前傾了一下,就在此時,秋白露猛地去奪他手裏的刀,索羅斯下意識的將拿著刀的手臂往後一撤,然後另一隻手重重地把秋白露推倒在地。
“你在幹什麼?!”一聲怒吼從門外響起,羅炎三步並做兩步地奔過來,臉色鐵青地俯下身,手掌有些顫抖地想要把秋白露從地上扶起來。
她的額頭上浸滿了汗水,脖頸上的傷口向外猙獰的翻著,血把胸前的衣服都染紅了,她的呼吸輕淺,眼睛緊閉著,當羅炎的手指碰到她的時候,她的身體下意識地抖了抖,隨即就靠在羅炎的胸口上。
“羅炎……疼……我好疼……”如呢喃一般的低語從她口中瀉出,她的臉上寫滿了痛苦與掙紮,細而長的手指緊緊地抓著羅炎胸前的衣襟。“好疼啊……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