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侍衛模樣打扮之人,此刻已經倒在刑房外沒了呼吸。
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猛然回頭,鳳鈺歌這才驚愕發覺刑房中兩個黑衣人已經沒了氣息。
在他們的喉間,兩根明晃晃的銀針還在微微晃動,銀針的針尖已經泛黑,可見被淬了劇毒。
所以剛剛她感覺到的殺意其實目的並不在自己,而是這兩個黑衣人?!
回頭看向那個侍衛模樣的刺客屍體,鳳鈺歌攥了攥拳頭,眼中波濤暗湧。
地牢門口。
看著遠遠奔來的眾侍衛,鳳鈺歌麵無表情的打量了他們一番,隨即指著地上已經被迷昏的小祥子,道:“送小祥子回屋。”
“是。”
眾侍衛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隻知道低頭應和鳳鈺歌的命令,跟著鳳鈺歌一起,將小祥子抬著,送回了東宮。
“下次若是再有此疏忽,格殺勿論。”
臨走前,鳳鈺歌冷冷對侍衛首領道,不難聽出她其實有些生氣。
“屬下知罪,請太子責罰。”
侍衛首領聞言趕忙單膝跪地請罰,額上的點點汗珠證明著他此刻的緊張。
或者說,他已經緊張了一路,就等著鳳鈺歌這句話,好讓他可以正式請罰。
“本太子沒空責罰你,自己去刑司領罰。”
鳳鈺歌說罷轉身走入寢殿,砰然將寢殿大門關閉,將屋外與屋內完全隔開。
夜,鳳鈺歌獨自坐在書桌前,凝視著剛剛太監送來的令牌,有些出神。
這令牌是東宮清理血跡的太監送來,說是掩在草木之中,剛剛被發現的。經過她的檢查,這令牌竟是代表四皇子鳳天逸的專屬令牌。
說到四皇子,鳳鈺歌腦中便不自覺浮現出那日在瀲灩閣初見麵,他那種不善言辭,亦不爭強好勝的模樣,那樣的人,會是訓練死士的人嗎?
一陣風吹過,桌上的燭火微微晃動,鳳鈺歌有些疲累撫額閉目,回想著剛剛自己給黑衣人割肉的場景。
那兩個黑衣人的胳膊上都有紋身,與那日她在狼牙寨剿匪,將她逼下山崖的死士一模一樣,因而她才想要從兩人口中得知他們的主子究竟是誰。卻不曾想防不勝防,還未等自己完全問清楚,他們便被人暗殺。
隻是當時她問到鳳祁煜時,他們二人一個點頭,一個搖頭,這唯一的不明確答案因為他們的死,最終成了一個謎團。
指使他們的,到底是鳳祁煜,還是鳳天逸?他們又是被誰所傷後,扔在了自己的寢宮外?
…………
秋日的太陽略顯溫和,尤其傍晚太陽即將落山時,便覺寒氣逼人。
鳳鈺歌去晚宴時,被小祥子強行披上了一件橙黃色披風,一如既往的招搖,從東宮,一直到了此次晚宴的場地,宴樂殿。
因為有專屬的太子步輦,所以鳳鈺歌這一路倒也享受。坐在步輦上被宮人抬著,一路看遍了宮牆之下的盆盆鮮菊。
“太子哥哥!”
正陶醉在菊花雅致氛圍中的鳳鈺歌突然聽到耳旁一聲驚喜的呼喊,身體比她的思緒更快的做出了下一步反應,看著那岔路相遇的步輦上之人,露出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