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恢複得很快,不愧是六級權重的新人。”聲音清晰地傳到耳邊,蘇穆瞬間張開雙眼,翻身坐起。
“還有神秘係覺醒者。”坐在一邊的陳誌東笑道。蘇穆活動下手臂,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刀痕和彈孔消失,隻留下倆道交錯的淺淺傷疤。
“汪凝雪在哪裏?”他低頭把鞋套上。
“在隔壁。”陳誌東向他豎起一隻大拇指:“注射了富含生體能量的微縮能量藥劑,很快就會恢複過來。”
蘇穆這才注意到另一邊穿白大褂的青年醫生。醫生推了推黑框眼鏡,指示他看四邊的病房。
“你應該相信我們百草園的科技。”
“我抓住的那個女人呢?”
“羈押在警衛廳裏。”陳誌東說:“浪人吧,黑暗世界似乎沒有人保她。”
他繳獲的雙槍和雙刀都放在床頭。他把槍插到褲袋裏,刀提在手上。
“你還忘了一樣東西。”陳誌東呼喚他,把一枚名片丟到他手裏。他仔細一看,那是和陳誌東給過他一樣的名片,除了名字隻有在左上角不同:那裏印著倆道斜杠。
“剛入門呢,就拿到和我一樣的警銜。”陳誌東輕笑著說:“在新人中你可是獨一份。”
“這張名片叫司命。倆道杠代表格鬥警司,更低級別是一道杠的格鬥警員。往上還有三道杠格鬥警探和四道杠的格鬥警長。除了身份證明它還有許多作用,你可以帶回去摸索一下。”
蘇穆點點頭:“我睡了多久?”
“不久。你們單位現在大概剛剛下班。”
他把司命放進口袋。
“我受命帶你到我們的二號司命所。”陳誌東叮囑道:“我就在這等你。”
他走到隔壁。汪凝雪蜷縮在病床上,蒼白的麵孔已經紅潤了許多。他試探了一下她的額頭,她的狀況還算穩定。
他又回到陳誌東麵前。
“這裏安全嗎?”
“沒有問題。這裏屬於地下世界的一部分,受格鬥警衛廳保護。”
醫生傲然地坐在床上,翹起二郎腿。
“另一方麵,黑暗世界也不敢動我們百草園的產業。”
“那樣很好。”蘇穆說:“我們走吧。”
陳誌東開來的一輛別克凱越是二手車套牌,隻有內飾上檔次。蘇穆靠在真皮座椅上閉目養神,陳誌東似乎很雀躍。
“我不管你的私事,不過規勸你離那個女人遠一點。她是個高級妓女你知道麼?”
蘇穆嚴厲地掃了他一眼。陳誌東無奈地攤開一隻手。
“圈裏有人知道一些她的事。”他說:“大都數人對她的評價是自作自受。”
蘇穆把儀表台上方的抓手扯下來。
“我不說了……”
夜幕垂臨了。他們在城市中七拐八彎,最後開進一間偏僻的地下室。陳誌東把車停好,帶蘇穆向一個不起眼的小門走過去,一邊舉起手裏的司命。一個半透明的灰白色影像呈現在他們麵前。
那是一個白色長裙,麵容恬淡的姑娘。
“重二組格鬥警司陳誌東先生。”她平靜地說:“希望您今天一切安好。”
陳誌東做了一個充滿力量的手勢,嘿嘿笑著。
“你也是啊。”他說:“親愛的文禮。”
女孩微笑著消失了。整麵牆壁向倆邊避開,露出一個空蕩蕩的明亮房間。蘇穆跟隨著他走進去,牆壁又在他們身後閉合了。
“那是三代人工智能投影。”陳誌東對蘇穆解釋說:“二號司命所最獨特的存在。”
“那個女人在哪?”蘇穆隻問。
“應該在重案調查科或者高限製區域。”陳誌東回答:“對付這些黑暗世界的高武力成員,我們也沒什麼辦法。”
“魯北呢?那頭熊呢?”
“哈。”他說:“那就不好意思了。不過本來他就沒幾天好日子能過了……”
蘇穆停下腳步,困惑地轉過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詰問:“不要支支吾吾的,爽快地回答我。”
“是這樣的。”陳誌東避開他的眼睛:“黑暗世界作保,已經解除了對他的控製。”
“意思是這種窮凶極惡之徒,你們竟把他放了?”
“他還在這裏。”陳誌東尷尬地說:“但是……確實。我們得把他放了,出於大局的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