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右眼並沒有太大的損傷,隻是有時還會隱隱作痛。將所有和這間屋子有關的凶案整理出來,桌麵上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空間了。對於人麵瘡,我並不那麼了解。我問過許文華、邱敏、以及娜迦,說的也不十分詳細。想了想,我將視線放到瞿昂的身上。

“你別這麼看著我,看的我毛骨悚然的,有什麼你就直說。我可沒有什麼不好的興趣……”瞿昂動了動,瞬間離開三四步遠。

詢問之後,對於人麵瘡已經徹底了解。從中間裂開,並且吐出魂魄一事,是絕無可能的。因為魂魄被禁錮、破壞,才會變成烙痕,刻印在人體表麵,也就是人麵瘡。已經是傷疤的人麵瘡,是絕不可能再恢複成魂魄的,更不用說攻擊我了。我忽然有了個想法,這個案子,就是為了損耗我們的氣力。但,不會是那個術者。即便他能力再大,一戰之下也落不到好處,是不會讓自己雪上加霜的。那……還有誰?

正為此一籌莫展之時,卻接到許滄從醫院來的電話。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麵,血紅的一地碎肉,沈玉森已經不見人形,隻能模糊的看個大概了。秦柯見了血,立馬臉色煞白,說了兩個字,就昏倒在一邊。就連許滄揭開白布之時,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我將白布掀開,發現沈玉森的屍體已經快速腐爛發臭,並且肌肉已經液化,在地麵上形成粘膩的黃色液體。頭骨部分被砸碎,著力點在後腦,整個後腦被擠壓變形。沈玉森的眼珠突出,幾乎要爆出眼眶,紅色的血絲和青色的神經還在跳動,好像是剛死不久。我拿過許滄的放大鏡,將他的頭顱反過來,在發囊和頭皮之間發現了一枚指紋。但,即便如此,我們也無法查到分毫。因為這枚指紋,根本沒有紋理,就好像手指上蒙著光禿禿的人皮一樣。

屍檢報告很快就出來了,結論自然是匪夷所思。他的胃液酸性極高,在一定溫度下,酸性溶解了胃囊,這些胃液腐蝕了沈玉森的身體。但是,腦袋上的加壓性創傷卻沒有解釋的理由。隻能暫時定義為,外力損傷。

才剛剛從沈玉森的屍檢報告上抬頭,又一具屍體被擺在麵前。它不是別人,正是何誌勇。這一次即便不用屍檢,我也知道死因。他的屍體和沈玉森,如出一轍。是有人在毀屍滅跡…

沈玉森和何誌勇一死,這個案子就徹底陷入僵局。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最後出現的魂魄……將它以速寫的方式畫到紙上,我盯著它愣神。忽然,我為它畫上發型,配上白衣,再消瘦一些,這個神態樣貌,就是活脫脫的玨。這不可能,玨此刻重傷不知生死,她怎麼可能……我顧不得周圍,直接打開陰界大門。

孟婆見我來,很是疑惑。我在她的引導下,見到了玨。她的臉,帶著透明,全身上下布滿寒氣和死氣,兩種氣凝聚在一起,讓她的形態時隱時現。我忽然鬆下了一口氣,不禁失笑,我居然對她還是不信任的。

在孟婆的追問之下,我將所知的悉數道出。孟婆的神色怪異,對我坦言了一件事。“我老婆子在陰界已不知多少年歲,從未見過這般的事情。那天,我見到玨,在奈河裏。”

我回頭,看著連形狀都無法維持的玨,不敢置信。孟婆把我拉到一邊,耳語“我知道你不信,我老婆子也全當眼花,可這事兒不止一次了。每回我查看的時候,都看見玨好好的躺著。你看看……”

孟婆將手按在我的太陽穴上,將她所見渡到我的腦內。一邊是幾乎透明、奄奄一息的玨,而另一邊奈河之中,卻是白衣翩翩操縱冤魂的玨。兩個人,一模一樣。我猛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個讓玨和我從此陰陽兩隔的人。

當我回來的時候,邱敏抓住了我的耳朵“你要死啊,居然敢在秦柯和瞿昂麵前動手。秦柯被嚇的,現在還顫顫巍巍呢。那個瞿昂根本不知道是敵是友,現在卻知道你可以自由往來陰界了!!!允少卿!!!你是豬腦子是不是?還是你腦袋裏裝的根本就是顆花菜?!”

我不做聲,她見我神色不對,詢問。可我,卻無法說出半個字。

“女人,你真的好吵,拜托安靜一點~呲牙咧嘴的,跟個瘋婆子似的~”

“死狐狸,你說什麼,你過來,我要扒了你的皮做圍脖!”

對上娜迦的眸子,我點了點,算謝過它替我解圍。瞿昂站在一邊,探究的眼神掃向我,卻並未開口。秦柯是嚇得不輕,居然對著我動手動腳,確認我還是個活人以後,狠狠的給了我一個爆栗。但,很快,他就被邱敏逼到牆角,一頓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