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屍體本身並沒有帶來太大的恐懼感,隻是殺人的手法,讓我汗毛直豎。殘忍?血腥?邪惡?都沒辦法很好的去詮釋。屍體整體程度上來說,保持著完整性,但是這句話隻針對下半身的腿而言。上半部分,從小腹到腹腔,被整體剖開。根據許滄的鑒定,凶手取走了胎兒。而且根據屍體上部分掙紮的痕跡,以及肌肉組織的損傷可以斷定,胎兒被取走的時候,這個女人還活著。

活體解剖,在一定程度上是很有難度的。並不是像很多小說,或者恐怖電影裏那樣,誰拿把刀,都可以做到。就像眼前的屍體一樣,雖然切口處很平整,下刀的地方也沒有損傷到其他器官。但,掙紮的被害者,還是讓這場殘忍的解剖留下了線索。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鑒定之後,鑒證科同事給出了凶器的雛形。一把鋒利的刀,細長、扁平,有引血槽。第一感覺很像是外科的手術刀,但是長度卻要長上很多。眾人沉默了下來,紛紛揣測凶器的真實麵目。直到邱敏拿著一堆細紗布走進來,我才忽然想到了可能的凶器。是雕刻用的刀具,不過一般雕刻刀是沒有引血槽這種東西的。

秦柯到外麵拿了一套雕刻刀回來,我取出最長的一把,正好跟被害者的傷口深度吻合。而我們以為的引血槽,其實是雕刻刀上,用來排除不用廢料的缺口。

邱敏拿來的細紗布裏,都是一樣規格、長短的肉條。這也很符合雕刻師的作風……初步判斷,嫌疑人是一名工作了大約四五年的雕刻師,而且是左撇子。

除了這一具屍體以外,另外還有兩具屍體,特征全部都一模一樣。從發現屍體的時間和死亡時間推算,這個嫌疑人目前應該還在本市。但是隻有這點信息是不夠的,所以秦柯才火急火燎的把我拉來。

問魂之後,我將那幾個在徘徊的魂魄送進陰界。雖然對玨有些惦念,但最終還是沒有進入。將幾個魂魄的描述,繪製出來,交給了秦柯。

因為秦柯被局長叫去問話,所以我拿著畫紙在辦公室門口等。這段時間裏,我一直看著畫裏的人,總隱隱覺得有些眼熟。

“好的,好的,我明白,我知道,我一定盡力!我保證,我保證還不行麼!是的是的,立刻,我立刻就去工作!……嗯?這是什麼,嫌疑人嗎?太好了,允少卿,我TM愛死你了~快拿來~~”

當秦柯一把拽過畫紙,那畫紙快速的離開時。我瞬間想起了這個人,就是那個妻子懷孕,在公交上我讓座,在路邊勾到我的耳機線。難怪如此眼熟……

將畫紙交給局裏之後,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這個人叫張恒瑞,83年6月出生。是一名工藝美術館的員工,負責大塊的鬆木雕刻。

秦柯跟暴風雨一樣,說走就走了。邱敏按著額頭,給工藝美術館打了電話,才知道張恒瑞已經很久沒有去上班了,大概在一個月前就被美術館開除了。

“他以前一直很好,出勤率從來都是最高的,手藝也不錯。之後他太太就懷孕了,本來大家都覺得是件好事,可那之後,他就經常請假,遲到、早退。再後來,大概在他太太懷孕三四個月的時候,他連班都不來上了。我當時還試著聯係過他,可他電話始終打不通,也去他家找了,鄰居告訴我,他都搬家很久了……”

也就是說,通過美術館這條線索,是無法找到張恒瑞的了。

我和許滄一起去了銀行,而邱敏則去了本市大大小小的醫院。我們都在查找記錄,一切和張恒瑞有關的記錄。銀行的對賬單裏,雖然有張恒瑞和他妻子謝雨諾的名字、使用記錄、具體金額,但是賬單聯係地址卻是個假的,賬單地址是一個快要拆遷的廢墟。而邱敏那裏也沒有任何收獲,各個醫院跑下來,居然除了第一次孕檢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名字,甚至也沒有他妻子謝雨諾的名字。而第一次孕檢單上,地址一欄是空的。

秦柯雖然白跑了美術館,可還是得到了一點信息,比如打不通的手機號碼,和人去樓空的舊地址。

“餓死了餓死了,你們打通了美術館電話,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跑那麼老遠,我餓的腿肚子都要抽筋了!不管不管,今兒晚上你們倆必須請客吃飯!”秦柯耍賴的嚷嚷著。

“你餓的腿肚子可以抽筋,你真能說,你抽一個我看看,自己火急火燎的跑了,難不成我跟少卿還追著你,千米馬拉鬆麼?!蠢貨!”邱敏對著秦柯就是一個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