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樂天派的憨豆老爸再也笑不起來了。他總是日日夜夜低燒,做惡夢,整夜睡不著,一天天消瘦。他不去醫院,我就請了醫生來看他。醫生搖頭,說這樣下去怕是不行了。“病痛、潛意識裏沒有安全感,又不配合治療,我也無能為力。”醫生斷言老爸活不過3個月了,我在心裏痛哭。
難道這就是生命的輪回?33年前,他傻傻地不顧萬難,給我這個棄兒一片晴空;33年後,當我終於有能力養育他時,他卻已經羸弱得像個剛剛出世的幼嬰,隨時都可能棄我而去?不!我不能讓老爸這樣等死,我一定要找到能治好老爸的靈丹妙藥!
2010年3月初,我輾轉聯係到一位在天津武警總醫院當醫生的高中同學,他告訴我在天津腫瘤醫院學習時,知道他們有一種CIK細胞治療,是國際最新的治療惡性腫瘤方法,是生物治療的一種方式。並把天津醫科大學附屬腫瘤醫院生物治療腫瘤中心主任任秀寶教授的聯係方式給了我。我當即給任教授寫一個封郵件,把老爸的情況向他說了。很快得到了任教授的回複。他告訴我CIK細胞治療是繼手術、化療、放療之後的第四大腫瘤治療模式。它改變了放化療對人體免疫結構和功能嚴重損壞的缺陷。具有殺傷、破壞腫瘤細胞,調節、增強正常組織細胞作用的特點。是腫瘤綜合治療模式中最活躍、最有前途的手段。我大喜過望,告訴憨豆老爸:“這個治療不開刀,你就像打了一針那樣,也不太疼。錢嘛,也就四五萬,你兒子畫一張圖就有了。”“真是這樣就可以治一下。” 憨豆老爸哈哈地笑了。
2010年3月29日,我們來到了天津醫科大學附屬腫瘤醫院生物治療腫瘤中心,中心主任任秀寶教授用最簡單的解釋,讓我徹底明白了腫瘤生物治療的意義,她說:“人體內本身就存在殺傷腫瘤細胞的免疫細胞,但腫瘤患者體內的這種免疫細胞受到腫瘤的抑製影響,無法有效發揮抵抗腫瘤的作用,致使腫瘤細胞瘋狂生長。生物治療就是依靠每個人身體內都會存在的抗腫瘤活性免疫細胞,借由醫療手段大幅度提升這些細胞的“戰鬥力”,去消滅體內的腫瘤細胞,從而憑借患者自身的能力,達到治療腫瘤的效果。即隻需要從患者體內抽取少量淋巴細胞,在體外進行“誘導、激活、繁育”等操作,培養出一支數量多於先前幾十倍以上的免疫細胞“特種部隊”,並大大提高其殺傷腫瘤細胞的能力,再把這些“生力軍”細胞回輸到病人體內,讓其去對抗腫瘤細胞。因此,腫瘤的生物治療又被形容為人體內的一場“細胞之戰”。相對放、化療“不分敵我”副作用大的缺點,生物治療特異性強,既能幫助抑製腫瘤複發和轉移,又不會傷害人體自身的正常細胞。如果生物治療與放、化療一起進行,可有效增強患者對放化療的敏感性。天津市腫瘤醫院生物治療中心最新公布的研究數據顯示:晚期肺癌、消化道腫瘤、腎癌患者經過生物治療與常規治療聯合進行,相較於單獨接受手術、放療、化療的患者生存期分別由33個月延長到60個月、32個月延長到96個月、68個月延長到134個月。
有了這些數據,我對能治好老爸的病更有信心了,最讓我激動的是,CIK細胞抗腫瘤療法為自體細胞,安全性高,幾乎沒有任何毒副反應,抗癌譜廣,適合於所有腫瘤,最適合於清除微小殘留病灶,不需要住院,隻需門診治療。聽說不用住院,老爸高興得不得了,他最怕住院了。在同學的幫助下,我和老爸在腫瘤醫院的附近的社區租了一套小房子。
安頓好之後,我當即與醫院簽訂了知情同意書。其實,整個治療要花費大約40萬。我手裏不到10萬。我的合作夥伴為我預支了一年的薪水30萬,他們還給我湊了10萬之餘。我有了足夠的錢給老爸治療和後期保養。之後,醫生給老爸分離外周血中的單個核細胞,用“血細胞分離機”自動采集100 ml左右的濃縮單個核細胞。
在與老爸一起等候醫院通知的那些天裏,我給老爸買了一個輪椅,推著他走遍了天津的大街小巷,老爸這輩子,很少出門,很少看外麵的風景,我多想在我有能力的時候,讓他多享受一下這美好的人生啊。
2周後,我接到醫院通知接受第一次治療,每天,我都要推著老爸,穿過兩條街來到醫院接受治療。
3個月後,老爸的癌細胞成功被控製住,用句醫學術語就是,臨床基本痊愈,我興奮地與他相擁.。
時隔一年多,2011 年9月22日,我帶著老爸到天津腫瘤醫院複查,醫生很興奮地告訴我,現在老爸一切正常。 這是天津腫瘤醫院第一例用CIK技術成功治愈的癌症患者,也填補了一項國際空白!目前,我和老爸還要在天津逗留一段時間,參加院方召開的一些學術和新聞會議。
人們說,憨人有憨福,誰也想不到,已經被醫生判了死刑的爸爸,我親親的憨豆老爸,我傻傻的憨豆老爸竟然如此神奇地穿越生命冰河,平安到達彼岸!
這,也許正是一個傻瓜的能量吧?隻到我長大成才,隻到周圍的鄰居親友紛紛用崇拜的眼光追隨著爸爸平凡的背影,隻到我聽懂爸爸的二胡嘶啞裏有苦難人生裏兵馬激進的號角,我終於讀懂了爸爸。——因為愛,所以傻;因為愛,所以不計回報傻瓜般無窮付出,所以心向光明不怕萬難拚命向前衝,這樣一個善良執著的老爸,雖是憨豆,可你懂得:他,從來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