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蔭蔭聽白犀說了訪問用的方法,立馬就拉下臉來。
“不是我說你。白犀啊。你這樣做,是省事了,可效果不好。這些住戶,是可以不拜訪的。誰不認識我呀。紡織廠的人,不用說了。後來在這裏買房住進來的,也都認識的。就這麼大的地盤,早上買菜時不見麵,晚上散步時見麵。你呀你呀,什麼也不懂,社會經驗不足啊。”
白犀被何蔭蔭批評的一頭霧水。
何蔭蔭見白犀還是不開竅,隻好直接點撥了,說:“我就是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散打冠軍。冠軍,散打的。”
白犀這才明白所以然,“啊。”差點說出“阿姨,你這是拉大旗作虎皮。”後邊的話到了嘴邊,給咽下去了。
何蔭蔭看出白犀有難堪的表情,就揮了一下手,說:“算了,不說這了。事情已經這樣了,這事就算過去了。缺失的,以後再補吧。”
這事,其實,不用補救。在拜訪之前,何蔭蔭已經逢人便說,紡織廠的住戶,基本上都知道她的未來女婿是曾經的散打冠軍。
白犀也感覺到一些人背地裏對他的指指點點,無非說他是樂曉倩的對象。他能夠理解何蔭蔭的心思。何蔭蔭這是在演戲,無非是向別人證明,她、何蔭蔭,及這個家,不錯,當媽的不錯,做女兒的有能耐。
白犀隻是意識到這是演戲,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沒有損失。要說可能有的損失,就是樂曉倩的名譽。可以看的出來,樂曉倩對名譽權不是很看重。她很現實,看重的是實際效果。
何蔭蔭在小區裏見人就說白犀是散打冠軍。小區外的人並不知道。把手伸進小區的小混混,凡事照舊。
小區的清潔工作,之前是居委會臨時組織,一年有四到五六次,一個季度一次,城市衛生大檢查時一到兩次。這個活,原先是綽號叫二蛋子的人牽頭落實。二蛋子的本名李二擔,據說是冬修水利時,母親挑河泥挑到第二擔時生下他,於是就有了這個名字。
每次清潔工作結束,李二擔會在三四千元不等的費用裏提取百分之三十。現在,何蔭蔭的籌備組擋在前,斷了他來錢的路。李二擔找上門來。他要何蔭蔭把清潔活計照舊包給他。他再找廉價的勞動力來做。
何蔭蔭不同意,說是要組建一支專業的清潔工隊伍。紡織廠小區裏的清潔工活,不再向外轉包。
李二擔碰了這樣一個釘子,心裏來氣,卻沒處發泄。這個小區不是他李二擔家的,他也不是這個小區的住戶。想就這事直接鬧事,站不住腳。
想了想,抽了一支香煙。李二擔有了主意。他去樂曉倩的超市。
李二擔買了1罐聽裝啤酒,喝下一大半時,說這是假酒,還說這裏麵有蒼蠅。鐵罐裝的,肉眼從外麵是看不見裏麵的。可李二擔信誓旦旦說啤酒裏有蒼蠅。顯然,他這就是無理取鬧的。
“要不要我把酒倒出來。我剛才喝到了蒼蠅,吐進去了。惡心。知道吧,惡心。”李二擔把剩下少許的啤酒往櫃台上狠狠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