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算是我模糊的“初戀“吧,也是我今天天到這種萬劫不複的處境的開始。
(二)傷了別人,更傷了自己
自從被爸媽接進了城裏,我所有我一切都改變了,由以前那個寒酸的鄉下姑娘,變成一個很前衛,很新潮的都市女孩,我住在豪華的個人臥室裏,穿名版服裝,進名版學校……所有我能有的一切,爸媽都曾給予我滿足。他們或許是在彌補我童年所失缺的親情,而所有這一切卻是拋棄我們之間的親情來換得的,金錢可以買到一切,包括失而複得的親情。這是他們的價值觀。但對我,他們傾瀉給我的愛越多,我心中的那種厭惡,叛的反感就越強烈,我因執地認為一旦又有了功利和親情的衝突,他們的愛仍會撤退得一幹二淨,況且我還固執地認為,他們隻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是他們生命的惟一延續,他們想把我複製成他們那種樣子,來繼承他們,他們隻不過是在利用我吧了。
就這樣,進了城裏之後,我仍然沒有一個同齡的朋友。我在爸媽用過分地愛編織的華麗的絲網中孤獨地成長著,但奇怪地是我並不感到孤獨,因為我不負眾望,我完全“遺傳”並耳煊目染了他們的性格特點,我自私,虛偽,矯飾。對任何人都沒有感情,但在他們麵膠我會做出不諳世故的純真樣子,心安理得分享由別人的痛苦而帶給我的歡樂,爸爸是商場中人,官場商場結合,所以在我結識的圈子中多半是政〗客的公子小姐,富商,富豪的“金枝玉葉”對這些同樣淺薄聊天而又惺惺作態的人,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摸透他們每個人的脾氣,布下陷井,看他們摔得遍體鱗傷的慘相,心中哈哈大笑,表麵卻安慰他們,為他們舔平傷口。
我冷血嗎?理智的極端不就是冷血嗎?要做到超然於場外,能濫施熱情呢?這是爸媽常教我的處世之道。
因為我的偽善,因為我較為清純的麵龐,更因為我優越家庭背景,所有接觸我的人都將我視為至善至純的天使。當然,在我的周圍也少不了眾多的追求者。對於膚淺的他們,高傲的我又怎麼能不去不屑一顧呢。但我不會輕易地拒絕他們風會輕巧地利用他們對我的感情去達到我的目的,給他們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而在關鍵時刻將他們摔開,決不會拖泥帶水。我就這樣卑鄙地肆無忌憚地幹著,直到有一天,子強闖入我的眼簾,侵入我的心中我卻再怎麼摔也摔不掉了,並且陷入了其中不能自撥。那是晚風習習的夏之傍晚,我著一襲白裙,一個人漫步於草場之中。晚風拂麵,白楊樹的葉子嘩嘩作響,久以緊縮地心靈慢慢舒展開來,我的心靈有了短暫的真、善、美。恍惚中動人的音樂傳達室入耳際,我疑惑了,是因為心錄舒暢而和生的錯覺,還是天籟之音,太美了,這種心情伴著這種音樂,我有種飄飄欲仙地感覺。不自覺地循聲而去。
聲音是由草場旁邊的小木房子裏傳出來的。美妙的音樂是由子強的鋼琴裏緩緩地流出地。音樂回腸蕩氣,製造音樂的人更是讓我感到震憾——上天竟能造出這樣完美的人,子強太英俊了,他完全就像米開朗基羅在西斯庭天頂畫中描給的美少年,麵部輪廓呈現出東方人所罕見的立體感,整個兒線條挺拔流暢,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又大雙亮,像一尊大理石的雕像,窗外昏暗的光照在他的臉龐上,猶如希臘神話中的悲劇人物。
我呆呆地望著他,怔怔地站在那裏。一曲過後,他才注意到我,展開一臉古惑人的微笑邀請我到裏麵坐坐,這正是我求之不得呢,我們很快就聊開了,並且很投機,出於賣弄一下自己的心理,我把從我作鋼琴教授的媽媽那裏得到的一點點知識運用開來,大發了一通感慨。誰知道他竟由開始的不以為然變得漸生敬意,還夾著幾分欣賞,我很得意,似乎虛榮心又得到了滿足,對於子強這種人,你惟有在才華上,在學識上顯出不同尋常的地方你才可能吸引住他,更讓我高興地是他竟然是我媽媽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