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鐵杆姐妹,怎麼鐵呢?不好說,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反正很鐵。舉個例子,她喜歡哪個男人,什麼時候做好事,什麼時候失去初吻,什麼時候與男人上了床,我都是第一個知道。反過來,我對她也一樣。反正我們兩個真的很好,在大學分到同一個宿舍後,見第一眼兩個人就對上眼了,嘻嘻,對,就像一見鍾情。你別往歪處想,我們不是同性戀。女人的那種好,有時你們男人無法理解的。總之,我們兩個真的好,什麼都是共同的,什麼都對對方說,雙方沒有秘密這個字眼。記得讀大學時,有次她從外麵回來,一言不發的躺床上,雙眼直直的,好象丟了魂似的,把我們都嚇得要死。大家一齊上去安慰她,她誰也不理。到最後等其他人走了,她就猛地伏我懷裏哭了,告訴我她被一個教授強奸了。我聽了那個氣啊,全身都要炸了,就要拉她去派出所告發他。那個教授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想不到是個禽獸!可她死活不肯去,怕大家知道她被強奸了看不起她,人言可畏啊。後來我們沒告發那禽獸了,幾年後才想辦法報複了他。唉,不說那件傷心事情了,扯遠了。就從這件事情,你就知道我們兩人有多鐵。
我們一直這樣好得一個人似的,從來沒有吵架過,比親姐妹還親。畢業後,一起來到了深圳,本來想進一家公司工作,但這樣的機會實在太少,要麼是公司不願意同時要我們兩個,要麼是要我們卻不能給出理想的待遇,找了好一陣子我們不得不放棄了這樣的想法,兩人在羅湖區租了一套房子,分別在附近的兩家公司上班。除了上班時候在不一起,其餘時間基本上都在一起,延續了我們讀大學時的那份友誼與快樂。這樣工作了半年後,我們卻第一次有了分歧,還差點吵架了。對,你猜對了,是因為愛情的問題。以前其實我們在大學也談過愛情的問題,都相信有美好的愛情,都說大學的愛情不可靠,都說那些男同學隻是荷爾蒙多,人卻不成熟,不值得去愛,因此相約都不談戀愛。我們約定,參加工作後再談戀愛,然後一起結婚,一起去海邊拍婚紗照,甚至還計劃我生男的,她生女的,訂個娃娃親。你不要笑,這是真的呢。不是吹牛皮,我們兩人大學收的情書真的差不多有一麻袋,但我們就是不為所動,到了後來,那些男的都送我們外號“冰女人二重奏”了。但事實如此,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參加工作半年後,我們會因為愛情的問題有了分歧,甚至分道揚鑣。
是這樣的,事情得從我這邊講起。我上班兩個月後,公司有幾個男孩子喜歡我,我也對中間的一個比較有感覺。他就是賓,我後來的男朋友,屬於高大帥氣的那種。女人也色的嘛,誰規定就你們男人喜歡找好看的?人家說,愛是深深的喜歡,喜歡是淡淡的愛。我那時對賓還隻是喜歡,對他的追求沒拒絕也沒答應,隻說他平時對我照顧太多,我想請他去我家吃頓飯,要他帶個朋友一起來。其實請吃飯是假,那是我耍小心思,想把他帶回租房給她看。賓就帶著鋒一起來了。鋒是賓的同學,也很高大帥氣,自己還有車。意料之中,她很欣賞賓與鋒。鋒呢,看得出他一眼就愛上了她。我們四人高高興興地吃了一餐家常飯,然後一起去KTV唱歌,談得非常來。賓與鋒把我們送回租房再見時,鋒還向她要了電話號碼,說周末請她去海邊玩。她都笑著答應了,隻說到時大家一起去。當天晚上,我們喁喁私語了一整晚,兩人決定再考察他們一段就一起談戀愛,幸福得不得了。兩個好姐妹同時碰上了優秀男人,這本來是很好的一個結局吧,但人算不如天算,到周末她卻變態度了。
其實是星期四晚上就變的,那天她一下班回來就對我說,她不去海邊玩了,要我推掉那個約會。我那兩天與賓進展迅速,甚至都到公司接待室接過一次吻,已經基本上確定戀愛關係了,隻是我還沒告訴她,準備到周末那天再告訴她。那時,我正憧憬與賓在海邊漫步的浪漫情景,想不到她居然說不去了。我就問她為什麼,她說她暫時不想談戀愛了。然後,她說了那段讓我瞠目結舌的話。那段話啊,我終生記得,當時我覺得好荒誕,覺得天哪她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她怎麼能這樣想呢?這話是她說的嗎?現在想來,她那晚的話再正確不過,簡直是真理,比金子還值錢!可惜我到後來才明白,那晚我要明白了,就是另外一種局麵了。我真傻,真傻!人就是這樣,有時一步錯,就換來全盤錯。就像我們下棋。我那時要冷靜下來就好了。她一向是個有主見的人,我平時都聽她的,但那天晚上我糊塗了。要聽她的,生活就全變了,我後來也不會吃那麼大虧了。
好,好,你莫急,我就說那天晚上她說什麼了。她說,她不想談戀愛了,準備做個老板的二奶。她說,到深圳這半年來,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深圳沒有愛情,隻有身體與物質,沒見過戀愛成功的,男人想得到你身體時花言巧語,到關鍵時刻靠不住,談戀愛談著談著就各奔東西了,傷身傷心,戀愛一次老幾歲,碰上小白臉還要損失錢財。與其這樣,還不如踏實給人做兩年二奶,權當談場沒感情的戀愛,人被養得舒適,錢也得了,還可有時間看看書。她說,一個老板願意出80萬每年包她兩年,其它開銷另外算。也就是說,她每年至少可純得100萬以上。她說過了這兩年她再戀愛,結婚。我說,你怎麼能這樣想?不覺得羞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