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見她以後,他整天心神不寧。男人的心一旦被被女人俘虜,行動便帶有明顯的目的傾向。比如,走在樓道裏,他故意慢騰騰的。渴望與她不期而遇。那樣,他會衝她點點頭或微笑一下,她一定會有所反應。起碼出於禮貌,也能對這個鄰居保持友好的態度。有了初步的接觸,就可以用語言來溝通了。可是一連幾天,他都沒碰見她。他大失所望,情緒一落千丈。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居然先來找他。星期天,他在家裏看電視,突然門鈴響起。他打開門,是她。由於激動,他感到臉一陣發燙,當時沒照鏡子,不知道臉的顏色是否改變?他盡量保持平靜,向她微微一笑,這種微笑,他練習了無數次。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你好,實在抱歉,打擾你了。我想請你幫幫忙。”
他說,沒關係,我們是鄰居,應該互相幫助。
她說,剛才,我使微波爐,忽然就停電了。不知道怎麼搞的?你能幫我看看嗎?
我來到她家,大致看了一下,原來是保險絲斷了,小問題。他很快就弄好了。
她笑著說,真是太感謝你了。你要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
“茶。”本來他最討厭在別人家坐客。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美女沏茶,一定別有味道,何樂而不為呢?
她端著茶走過來,胸脯隨著每一步的節奏而輕輕顫動,波浪一般。青春女性的特征表露無遺。她的臉、手、以及裸露在外的肌膚是那麼白皙,那衣裙裏麵又藏著一個怎麼攝人魂魄的胴體呢?!人們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他寧願做一條魚,在她溫柔的懷裏,自由地吐納芬芳。
當然,這一瞬間的念頭,是不可能讓她發現的。他喝著茶和她閑聊。他們之間仿佛沒有陌生和距離,就象老朋友的重逢。談話是從牆上的一幅油畫開始的,不久前他曾看了一本有關油畫的書,正好拿來賣弄。他旁征博引,滔滔不絕,侃得她直發愣。從她美麗的大眼睛裏流露出的,簡直就是崇拜的眼神。他暗自得意,心想:征服一個女人比拍死一隻蚊子還容易!
臨走時,他對她說,我家有很多書,各方麵的都有,如果需要,隨意去拿。她爽快地答應了。
除她以外,他從來沒見過任何人出入她的房門。她是做什麼工作的?為什麼獨自生活在這裏?她沒有父母和兄弟姐妹嗎?一個個疑團加重她的神秘感。
她這樣做,無疑是自投羅網。過了兩天,她真的來向他借書。他發誓一定要把她追求到手。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裝作謙謙君子,彬彬有禮。說實話,對於愛情,他有一套完整的理論,足以讓他在情場上遊刃有餘。欺騙別人的感情,尤其是美女的感情,能給他帶來巨大的快感和成就感。不斷的征服,不斷的拋棄,周而複始的遊戲,其樂無窮。
他就象一個紳士,把她請進屋裏。她好奇地看著淩亂的屋子和到處亂丟的書籍。單身男人的窩,總有點與眾不同。邋裏邋遢,給女人留下可以改造男人的餘地,能滿足女人天生愛做救世主的虛榮心。
她的目光在一堆書上掃來掃去,最後挑了一本古典愛情小說。他狡黠一笑,果然不出所料,她是個重感情,耽於幻想的女人。渴望所謂真正的愛情,是女人的同性。他投其所好,跟她聊愛情小說。她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獨特的見解有相當的深度。他不禁對她刮目相看,以他的經驗,美女多庸俗,而她不僅容貌可人,而且思想深刻。他終於相信,良好的氣質正是深沉思想的外化。
他趁她興致高漲的時候,問她,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她微笑說,你經常問陌生女士的名字嗎?
自我保護意識還挺強!難怪,畢竟他們剛接觸不久。
他辯解說,當然不是,不過,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如果我們在大街上相遇,那麼我隻能‘哎,哎’地叫,既不禮貌,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還以為我有病呢。
她嗬嗬地笑,問他,那你叫什麼名字?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我叫XXX,自由職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