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再一次見麵,他還是那般美好,她還是如此狼狽。
離思想逃,看著窗上倒映出來的影子,她的臉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掐傷,妝花了一臉,與大花貓沒有什麼區別,頭發亂蓬蓬的,衣服上還有被扯破的洞,一隻腳穿著襪子,另一隻腳光著站在冰涼的地上。
她要趕緊離開,不能以這麼醜陋的樣子與他相見。離思的手握住門鎖,打開門時,喬淩宴已經站立在門前,他的手握著門外的鎖,兩人四目相對。離思想挖個地洞將自己埋進去,她躲避著男人探尋的目光。
他眼前的這張臉,與記憶中的那張臉重疊,盡管她的臉有些變化,但她的眼睛一直沒變。
麵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裏卻早已經波濤洶湧,想不到,那件事後,他又再見到了。
他是學生會主席,她是犯了錯的新生學妹。
男人臉上帶著公式化的表情,腳還未來得及踏進門。林婼就委屈巴巴地擠到門前:“學長,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林婼訴說了離思一大堆的不是,包括如何顛倒黑白將離思說成是狐狸精,喬淩宴覺得林婼眼淚煩人,他也沒有聽進去林婼究竟說了些什麼,依稀記得林婼左一口右一口地叫著離思狐狸精,死賤人。
粗俗下賤的話語從千金名媛嘴裏吐出來,真是不堪入耳。
離思木然站立牆角,低垂著頭,頭發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喬淩宴見離思的拳頭狠狠地握緊,林婼每罵她一次沒教養,她的拳頭便緊一分,鑲進骨血裏,頭發下的一張臉慘白,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喬淩宴:“這位同學,你怎麼不說話?”
林婼的哭聲停止,眼淚珠子還掛在眼角上:“學長,我說的都是真的!她當然羞愧得無話可說了!”
喬淩宴眼神低沉,聲線聽不出一絲情緒浮動:“林婼,你出去。”
林婼還想說什麼,卻隻嘟嚕著嘴,路過離思時,不滿地用肩膀撞開離思,氣衝衝指著離思鼻尖罵:“滾開!別擋路!不要臉的臭婊子!”
離思一直低著頭。
待林婼走遠,門被喬淩宴從裏反鎖了起來。
落鎖的聲音令離思的身影一顫,她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喬淩宴環著胸,嘴邊噙著笑,將她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她的樣貌變化不大,身材倒是變得玲瓏有致,前凸後翹,一頭直直的烏絲在肩頭上隨風浮動著,水潤潤的唇令人想要一親芳澤。
許久,離思小聲說著:“她先惹我的。”
喬淩宴答:“我知道。”
林婼在學校囂張跋扈慣了,喬家與林家這些年來一直有生意來往,他自然是知道林家的那位千金小姐的。
換做是其他人,他會公事公辦,眼皮子都不動一下,可是,這一次,她是事件的主角。
喬淩宴薄薄的嘴唇動著:“什麼時候出來的?”
離思的臉色先是因羞愧變得鮮紅,後又逐漸變青白,一張小小的臉蛋上出現了五顏六色的表情,喬淩宴看得心情很好。
離思:“...”一見麵,就問她出獄的事,他這是?
喬淩宴的眼神在她的胸上流連忘返,嘴邊壞笑著:“怎麼?你也知道羞愧?”
見她的頭越來越低,他心中波濤洶湧,麵上卻雲淡風輕:“一個隨便爬上男人床的女人,不要臉的婊子這句話真適合你。”
離思握得骨節泛白的手去解門鎖,頭發卻被身後一股強力撕扯向後退著,頭皮痛得她心中發麻,男人仍是不肯放過她,將她拽向一張長方木桌上,他騎跨在她的身上,眼中淬了毒:“離思,你這個賤女人,為什麼你不死在監獄裏?!”
他明明特意交待了監獄警署人員著重照顧她,為什麼她還能毫發無傷的出現在他的眼前,她的肉體散發著蠱惑人心的味道,令人發狂。
離思呆呆地盯著近在咫尺的臉,這是她朝思暮想的人,竟讓她去死?!
她真的應該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