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奶力使出,顫抖幹枯腐敗的雙唇,道:“金木水火土風,其土,受吾之命。”
唇微啟,大地撼動,如盤古開天辟地;天地高崖拔地而起,劃出八百裏世外桃源。
二十四位劉姓子孫,五體伏地,不敢立。
劉百震撼癲笑,道:“謝逝者…不…不!謝神人守護之恩,我劉百子孫,願供奉神人香火代代不斷。”
十年、百年過去,三兩座屋舍長成百座,劉百年邁去世,小依亭亭玉立,墳墓的香火不斷,雜草也修剪得幹淨。
千年後,百座屋舍成萬,劉百子孫萬代。
我那小小的,狹窄的墳墓,成了一棟百丈寶塔,香火鼎盛。
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這劉有山就是之一,遊手好閑不說,偷雞摸狗調戲小娘子,乃常事。
可以說是,狗不理,雞不聞,人見避遠,臭名遠揚。
今日,老族長去世,萬人聚於塔前的巨大廣場哀悼。
如此盛大場麵,自然少不了劉有山,他混跡其中,看到哪家好姑娘定上前揩油。
這家姑娘胸小,那家姑娘不夠味,這樣那樣說個不休。
如果,劉有山是個儀表堂堂的美男子,姑娘們忍忍就算了,但他不是啊。
一張麻子大臉,缺兩顆門牙,說話就嗚嗚漏風,一笑露出滿嘴的大黃牙,八百裏桃花園中,說猥瑣第二,無人敢說第一。
被這樣的人物揩油,睜眼都做噩夢。
最近十幾年,常有姑娘來我墳前許願,希望那劉有山走路摔死,吃飯噎死。
總結起來無非都是要劉有山早死的。
可惜,我不認識此人,不能實現她們的願望啊。
別人的厭惡,絲毫不影響劉有山揩油的心情,所過之處皆避讓。
走到前麵,賊兮兮盯著老族長的木棺,咽了咽唾沫,道:“真是一口好棺啊。”
夜晚,月黑風高,樹影婆娑,我燃起一朵鬼火,照亮這狹窄的棺材。
千百年了,我每天都再想一個問題,死亡前我是誰?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可惜舊的沒想起,新的忘了。
寶塔大門被悄悄的推開,晚風灌了進來,蠟火搖晃幾下,一個穿夜行衣的人鑽了進來。
看一眼橫在中央的,老族長的棺材,再走到我的碑文前恭敬磕一響頭,袖中取一把小鐵撬,猶豫一會兒,豁然起身到老族長的木棺前,道: “得罪了。”
三兩下子撬開老族長的木棺,把值錢的陪葬品洗劫一空。
將得手時,寶塔外忽然人熙人嚷,火影重重,有人道:“快圍住,小心他跑咯。”
黑衣人知道中計,手中寶物一扔,登塔而上。
人群衝進塔內,隻聽到咯噔咯噔的跑路聲,有人道:“追,他朝樓上跑了。”
一群人蜂擁而上。
追逐至塔頂,黑衣人無路可逃,扶住圍欄籲籲喘氣。
後頭人群追上,道:“你倒是跑啊,誒喲!瞧把我累的。”
黑衣人仰望漆黑的夜空,道:“給你們抓住會怎樣?”
“在神人城城門吊死示眾,家人逐出神人城,世代不得踏入半步。”
“唉。”長歎一口悲傷,喃呢道:“孩兒不孝。”
話完,一躍而下。
人群一聲驚呼,扶欄下看,夜色漆黑無所見。
翌日,屍體困於籠中,上貼告示,曰:“盜棺案破,賊犯躍塔身亡麵目全非,身世不明,示眾三日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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