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愛情麵對麵(1 / 3)

快餐店裏的愛情故事

老板嫌許言裝快餐盒的動作太慢,就罰他到後麵洗盤子去了。許言把他那雙畫油畫的手泡在油膩膩的消毒水裏,甩了甩額角的長發,無可奈何幹起來。

這家快餐店的老板青青是個女的,對人非常嚴厲。她的店麵不大,卻裝璜得精美而又氣派。那天許言從住處帶來兩張畫給老板,老板說:“嗯,畫還不錯,不過你是來打工的,這點希望你別忘了。”

當著大家夥的麵說這些,許言覺得有些難堪,一整天情緒不高,中午吃飯的時候連頭都不抬一下。傍晚下班的時候,許言悄悄把我叫過來說:“水沁,這兩張畫送給你吧,在這些人裏就你心眼最好。”

“人家不要的畫,你才舍得送我,我不要。”我撐開傘準備出門去,外麵在下小雨。許言一下子衝過來鑽進我傘下,說道:“我沒帶傘,一塊走吧。”

一路走回家我才發現,我倆的住處居然離得不遠。許言是外地來的學生,他自己租房子住。

“上我那兒坐坐好嗎?我今天心情不好。”

許言的臉在淡色的雨傘底下被映得更加蒼白清瘦,一綹打濕了的頭發斜貼有臉頰上,像是誰用墨筆畫上去的黑道子。我轉身跑進雨裏,聽見傘頂的雨水滴噠滴噠響得很急。

晚飯後我沒跟爸媽一起下樓散步,推說我要留在家裏等一個電話。媽媽十分關心地問:“等誰的電話?”

雨後的天空又忽然亮了起來,在我的窗口橫貫著一條彩虹。我用手指輕輕劃著玻璃窗,卻觸不到窗外的雨水。那一顆顆晶瑩透亮的小珠子是剛剛下雨時掛在玻璃上的,現在卻淚珠兒一般地凝在那裏,動也不動了。

電話鈴響了,是他。

“你怎麼知道是我?”他問。

“我有預感。許言,我想要你的畫。”

掛上電話的時候,我的心劇烈跳動,有些喘不上氣來。我在冰箱上給父母留了張字條,說我到附近去取兩張畫,很快就回來。那道彩虹跟了我一路。許言站在陽台上喊我的名字:“──水──沁──”聲音傳到好遠好遠。彩虹不見了,天黑下來。

許言的房間也低垂著濃重的深黃色帳幔,把他和黑夜隔絕開來。我席地而坐,一張張翻看許言過去的畫,許言坐在我身後,不時伸出手來指指點點。他用發燙的身體緊貼著我的背,讓我感覺心慌意亂。終於,他扳過我的肩來開始吻我。窗外又在下雨了。許言在雨地裏送我回家,我倆共打一把傘。許言在我耳邊一路輕聲地說:“水沁,我對你是認真的,你就相信我好了。”

我倆打著傘站在樓下又說了很久,身邊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把我們包圍了。

許言說:“上樓去吧,裙子濕了,你會生病的。”這樣說著,手卻緊拉著我,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夜已經很深了。

第二天我就生病了,得了重感冒躺在床上,心裏煩得不得了。牆掛著許言的畫,那畫在昨天夜裏也同樣淋了雨,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我仍把它們視為珍寶,因為那是許言畫的,背麵還寫有一行小字:“水沁,我的心。”

他是那樣和熱,卻生就一雙憂鬱的眼睛。他那種病態的蒼白和如漆的黑發,形成鮮明的對比,他自身就像一幅黑白照片、一件誘人的藝術品,散發著難言的魅力。

一整天我都躺在床上想著他,他卻沒來一個電話。我想一定是快餐店裏活太書記,老板又凶,許言分不出身來。暑假打工的學生很多,我也是圖新鮮才到那家店裏去幹的,以前我們常到那店裏去吃盒飯,老板問我們幾個文科生願不願到她店裏來幫忙?天上掉餡餅,哪有不願意的。

愛情是這次打工的意外收獲。我沒想到愛會像急風暴雨一樣說來就來。窗外下了一整天雨,玻璃上的雨水一點一點地積攢起來,然後彙成小河一樣彎彎曲曲的道子順流而下,玻璃上一直像在淌眼淚。

許言一直沒來電話。在我生病這幾天裏,許言竟像迷一樣消失了。我懷疑那夜我倆在雨中相戀相依,說不完的情話,那隻不過是一場幻夢而已,就像天上的彩虹,無論它那麼瑰麗耀眼,那也僅僅隻是一刹那的愛情。

一星期後的一個傍晚,我推開許言的屋門。帳幔低垂,室內飄著若有若無的音樂。傘,油畫,男人,女人,吻,一切都和曾經發生過的情景一模一樣,隻是換了女主人公。

她,竟然是快餐店的女老板青青。這真出乎我的意料,一個男人竟能在幾天之內愛上好幾回,這樣的愛情又和店裏賣的快餐有什麼兩樣呢?

第二天傍晚,我收到許言托人捎給我的一個快餐盒,打開一看,見裏麵是用吃的東西擺成一顆心的形狀。以前我欣賞他擺的孔雀,現在卻不能接受他這顆快餐盒裏裝著的心髒。這種快餐式的愛情隻是轉瞬即逝的虹。我們永遠抓不到虹的蹤跡,我們無法跟隨彩虹。

“青青她老公遠在澳洲,我們隻是逢場作戲……”

電話裏傳來許言的聲音,“水沁,你聽我跟你解釋,其實我心裏真正喜歡的是你……”

我把電話機放在一邊,去窗邊看雨。問彩虹,彩虹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訴離傷

很偶然的相遇。

我讀高一,還有半個月,便要文理分科。平時和同學關係若即若離,麵對即將的別離,我靜靜的等待著,不想做一點掙紮。

夜晚。喧囂的城市。霓虹街。

那個人,曾在我的心裏,來過。而如今,他卻走了。

沒力氣了,我的世界就這樣在刹那間轟然倒塌。心一次又一次反複的痛,卻流不出一滴眼淚。或許,這就叫麻木吧。沒有了他,黑色的洪流瞬間襲擊了我的一切。我多麼想這些都隻是噩夢,等我醒來時,他會像以前一樣拉著我的左手,說,愛我。說,很愛我。說,一輩子,不放開。於是,一次又一次的昏睡,睡得暗無天日。時間顛沛流離,越走越遠。

他,終於走遠了。而我,還沉浸在幸福的假象中,不肯出來,不肯認清現實。

買了許多啤酒。以前我們常去的網吧。

開了一台機子,屏幕閃爍著淡藍的光。終於,沒有了依賴。身邊的座位也終於沒有了他的身影。我茫然著不知所措。隻能不停的灌下大口大口的啤酒。我多麼希望,當我睜開眼睛時,他會坐在我的旁邊,然後我便可以告訴自己說,是夢,全是夢。之後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哭,告訴他我做了一場可怕的夢,告訴他我真的不想他離開。

我的手指無規則的在桌麵上滑動著,畫下一個又一個弧。世界上最完美的不是圓,是弧。因為隻有它可以沒有重合也沒有分離。我在心裏對他說,我終於還是找不到你,我們是否就要這樣繼續,相背而馳……

電腦依舊發著淡淡的光。沒有了他的肩膀,我趴在自己的胳膊上,沉沉睡去。又是那個糾纏已久的夢魘。車,車輪下的他。我看著血泊中的他,怔怔的無助著。很多人的嘴都在

的動著,但卻聽不到一點聲音。整個世界是那麼的靜,靜得可怕,可怕的讓人忍不住絕望。驚醒。習慣性的看了自己左邊的位子,一不留神竟看到他在我對我微笑。那麼熟悉的笑容。一瞬間的錯覺,我使勁搖搖頭,終於,淚如雨下。

不是他。

我扭過頭,吸吸鼻子,把剩下的眼淚統統憋了回去。我不習慣自己的傷口在別人麵前****裸的暴露。它很醜陋。我也不能讓別人看見,否則傷口會一一潰爛,再也無法再次結疤。

我旁邊的人,隻是同學,單純停留在認識階段上的同學。

他叫阿B。

我回過頭,對阿B笑了笑。他驚訝的看著我和我桌子上的啤酒瓶。我沒有回應,找了一部電影,自顧自看起來,不想做任何交談。對於我來說,沒有了他,連語言也是徒然。

這……都是你喝的?他還有點訝異。也許他想不到平時看上去那麼沉默的我,會有這麼墮落的本質。

嗯。他一句話,就快讓我的眼淚抑製不住。因為那語氣中少許的關心,和他,竟然一模一樣。

沒有任何語言。

電腦放映著一部恐怖片,我聽著那讓人緊張的聲音背景。習慣性的想坐在左邊的他的胳膊抓過去。以前,我們看恐怖片的時候。我總是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不敢看了遍趴在他的肩膀上,過一會兒再看,那時候,我以為他的肩膀,可以給我天長地久。

抓到了旁邊的人的胳膊,才猛然想起,不是他。

趕忙鬆手,道歉。

阿B笑,看的什麼?

恐怖片。

是嗎?我也看。

嗯。

我們一起看恐怖片,直到天亮。

中途阿B買了東西回來吃。

好幾次,我幾乎以為,他,回來了。

於是,我們便這麼偶然的認識,成了朋友。

晚自習後。操場。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D”這個字母嗎?

我的手腕上帶著一條手鏈,手鏈上戴著一個字母“D”。天天戴著,連洗衣服都不曾摘掉。

為什麼?

嗬,我輕輕笑著。因為它是end的最後一個字母。結束的最後。

風顫抖的吹著。

躺在操場上,看著天空。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看天嗎?

嗯?

因為他曾經說過,如果他離開了,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守著我。

他?狠心放手的他?

不,他也不想。

你怎麼知道?也許……阿B的話裏添著幾分憤憤。

因為他死了。我淡淡的打斷阿B的話。空氣凝結在半空中。五個字,足以讓我窒息。

難過的撕心裂肺。

我不後悔。我顫抖著對阿B說。眼淚洶湧的滑落。

阿B沉默著,把他的衣服披到我的身上。在衣服碰到我身體的那一霎那,我像觸電一樣狠狠地把衣服扯到地上。望著阿B,腦海裏一遍又一遍浮現著他心疼的眼神。悲涼……我跑回宿舍,打開窗子,看天。

那夜,天空無星。

不可否認,阿B是個很貼心的人。比如,每次體育訓練完以後,他總會買一瓶水給我。他常常讓我產生許多錯覺,常常讓我以為,他還在。

我有時會想,如果在沒遇到他之前,遇到了阿B,我的生活會如何。隻是,這個如果隻能永遠是如果。而如果也隻能永遠是假設。

我開始很拚命地對阿B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在冥冥的彌補著什麼。

但是,心,依然很痛。逐漸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他還是阿B。

半個月以後,文理分班。

他理科,我文科。文科班在學校的最北端,理科班在學校的最南端。

分班那天,我們相約去喝酒。

一起漫步在大街上。

以後我們就不在同一個班了。阿B的聲音很不真實的飄在半空中。

嗯。我喝著酒,模糊的看著他。

為什麼你總是把我們的距離拉得這麼遠?我好像一直在你世界的外麵。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有著明亮的笑容和世界的阿B。片刻……

然後,我說,我隻能用仰望的姿勢看著你,相對於我而言,你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他輕輕的搖頭微笑。

我仰望著天上的星星。

愴然。

明天就分開了。他說。

是啊。我笑著回答。

不說再見。

醉笑陪君三萬場,不訴離傷。

一個距離的錯誤

夢總裝著挺著高傲的頭顱,套上耳塞聽著一首首哀婉的曲子,漫遊在校園的各個角落,也希冀著有一段奇遇,或者遇到一些她想見到的人,或者希望有人會靜靜的守望著她,去揣測著她在想什麼,想象到那樣一個安靜飄零的女孩那一片超脫的純潔脆弱美麗。可是在時間的守候幻想裏的韻律失衡了動聽的節奏,她已經無力了。含蓄矜持她用所有所有女性的傳統美德來守護自己認為的愛情,當有一天一條線和另外一條線相交,她突然發現自己原來守護的那一切,掙回來的是一個女孩的所謂矜持麵子,丟失的卻是一位不會離開的幸福。“奇怪,夢,你這張通訊錄怎麼有折成這樣啊,來我看一下,誒,折過的地方字加起來不就是‘真的很幸運我們考上同一所學校’而且折的還是‘心’型哦,完蛋了,夢,這麼久了你都沒發現,這張紙的主人肯定是在深深的愛著你哦”室友妙邊發現新大陸般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