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哥，這話說得……為了湊齊你要的東西，我差些連內`褲都當了。別的不提，上次那些牛皮袋、鐵砂，得花多少錢？曉哥，不是我訴苦，這樣下去我撐不住。以後你還想要這麼多東西，就算我想給，也拿不出了。”方春哲愁眉苦臉地說著。
“好說，我不會強人所難。你跟蘭姨有多大能耐，我心中有數，是不是盡了力，也看在眼裏。隻要你們用了心，哪天我覺得差不多了，那兩件東西自然還給你們，從此互不相欠。”方曉放緩語氣道。
聽方曉提起水蘭，方春哲神經一緊，快眼瞧了瞧屋子內外。
“曉哥，不提那個了。你愛什麼時候還，就什麼時候還，體諒體諒我便好。對了，你要那麼多東西，究竟弄到哪兒去了？平時沒見你跟誰走得近啊？不是拿去賣，又不是送人，留來自己用也沒那必要？奇怪。”
方曉目光變冷。這小子，分明扮傻充愣，幾個月時間，早把他行蹤摸清楚了吧？現在故意裝糊塗套他的話。
他突然一巴掌抽上方春哲的臉，一腳踹得方春哲跪撲在地。
跪倒的方春哲一臉愕然，抬起頭，眼中羞憤欲狂。
方曉去彎下腰拍了拍方春哲的臉。
“不該問的，不要問。收起你那點小聰明，老老實實做你該做的事，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是。”
方春哲應聲低下頭，收起憤恨的表情，卻難以壓製眼中的怨毒。
方曉揮退了方春哲，隨即把這件事甩在腦後。他沒空理方春哲怎麼想，能在方春哲那裏弄到要的物資最好，弄不到自己也會找別的路子。確認這批物資沒問題，又全副身心投入修煉。
晃晃眼一月有多。一天傍晚，山上歸來的方曉在廚房裏洗藥浴，門外邊傳來胖丫環小芳的聲音。
“曉少爺，有人來了，找你呢。”
“誰？”
大盆裏，方曉暫停運功，睜眼問道。
“是方海那小哥兒，說是方白真師傅叫他來的，看樣子有什麼要緊的事。”
胖丫環小芳語氣裏隱隱含著點幸災樂禍。
如今大家都知道方曉不去上方白真的課，也不參與族內同輩子弟的任何活動，不是老往莊外跑，就是呆在家裏誰也不見。胖丫環小芳受了方曉恐嚇，表麵上收斂許多，心裏的氣多半順不了，巴不得看見方曉碰點釘子。
“讓他等著。還有，以後這種時候，不是太要緊的事，別來打擾我。”
方曉閉上眼，繼續煉化湯裏的藥力。
藥湯慢慢轉淡，約莫半個時辰，清得跟尋常的洗澡水一般無異。
方曉出了浴，穿上衣服，不急於見客，走到灶台察看熬著的藥膳。
雲膜境可以結合身體的損耗適當進補了，直接服用藥物仍嫌藥力過猛，所以相對溫和一些的藥膳，成了最好的選擇。
族內有專精於此道的藥師，為族人提供適宜的藥膳。尤其是修為境界到了，而年齡尚小的子弟，藥師的存在能避免他們亂服濫用，適得其反地傷了身體。各家各戶若有經驗方子，也可以自己烹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