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雲：小心能駛萬年船；
方曉並不清楚，他聽了方永的話，僥幸地躲過了一劫。
世事總是巧之又巧，就在這個晚上，族長方澤昱的家裏，有人談起了劫道的方峰等人，順帶扯出了方曉。
“哲少，沒想到方峰他們膽子那麼大，平時不顯山、不露水，背著人跟‘通濟行’勾勾搭搭。難怪他們活得老滋潤了，人無橫財不富啊！”
說話的人是方春哲跟班之一，曾經給方曉摔得崩掉幾顆牙齒的方海。
方峰等一幹卷入方立瑞之事的族內少年，也被抓起來了。這些人，與方春哲一向交情不淺。
“方海，你小子一聽他們被抓，就跑來說這些，給句實話，這事跟你有沒有關係？有的話，本少爺可保不住你。”
方春哲身體歪在座椅裏，斜乜著方海道。
“哲少，你這話冤死我了！”方海大叫，“我是你的心腹啊，自小到大，我唯你馬首是瞻，你讓幹的我才幹，你不讓幹的我從不幹。真要有我一份，那鐵定是哲少你讓我幹的。”
“閉嘴，你他媽別亂嚼舌頭。”方春哲罵道，“方晨傑那廝跟我夠要好了，他和他爹那些肮髒勾當，難道也是我讓幹的？”
二人是在方春哲的房裏，方海的叫聲傳了出去，房外恰好有人經過，走到門前佇足傾聽。
“哲少，族長他老人家是你爹，想要什麼，開開口就行，當然犯不著幹這種事。”方海陪笑道，“我想說的是，這同樣不關我的事，不過……我確實挺怕的。”
“不關你的事，你怕個鳥？”
“就怪一直以來我跟他們走得挺近的，他們出了事，哲少你還好，族長的兒子，沒人會懷疑到你，我有點擔驚受怕，要是他們誣陷好人，胡亂攀扯到我頭上怎麼辦？到時跳進河裏也洗不清啊！真那樣，哲少千萬別忘了為我說句公道話。”
“呸，你這一說，我都懷疑你了。”
“哲少，我真沒有。”
“沒有你擔心個屁。”
“這不事先打個招呼，以防萬一嗎。”
二人纏夾不清，聊著聊著，方海轉過了話頭。
“哲少，你說方晨傑和他爹，誰殺的？”
“廢話，我要知道，人早抓住了。”
“他們死得慘呐，聽說屍體抬出來都發臭了。對了，我想起一件事，跟方曉那廢材有關。”
“說。”
“前幾天，方峰他們沒出事那會兒，閑聊時告訴我，本來想在大方城弄一批貨，以為貨主好欺負，結果撞上鐵板了，七八條小命，差些撂在那裏。方晨傑不知怎麼的，硬說那人可能是方曉。其他人都不信，那人太強了，收拾他們跟玩兒似的。”
突然房門洞開，在房外偷聽的那人走了進來。二人一看，趕緊站好。
“爹。”方春哲喊。
“族長。”方海誠惶誠恐。
充當隔牆耳的方澤昱，原是擔心方春哲卷入了方立瑞一案，聽到方海說起方曉，當即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