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和方雨睿上了擂台。
方澤昱含笑打量二人，眼神中滿滿的慈愛與讚可。
“曉兒，此屆族比，你是我方家最大的驚喜。還記得否，我曾經說過，你一鳴驚人的那天不遠了！果然，我最終沒看錯了人，沒看走了眼。盡管有一段日子，我也對你失望過，以致不想去多管你了，以為你自暴自棄，生怕管得太嚴，刺激了你……”
方澤昱既愧疚，又滿意地歎了一歎。
“如今回過頭來，方知曉兒你非但沒有鬆懈，而且進步之神速，堪稱驚人。過去那個天才，原來已經回來了。曉兒你也是要給大家一個驚喜對吧？你做到了，做得還很好。叔父我由衷為你高興。隻是啊，你多少讓叔父感到愧對你父母了哦！”
場上發出一片低低的淺笑。
溫和的方澤昱，溫馨的叔侄家常。
方曉笑著不說話。
方澤昱是該驚，按原本的曆史軌跡，現在的方曉，根本不可能站上這座擂台，隻有等著被剝除重要子弟身份邊沿化的命。無聲無息間，事情卻來了個大反轉。方澤昱不驚才怪，喜則一定是沒有的。
“看見你倆同台競技，我這個當族長的，可謂感慨萬千，喜不自禁。多少年前了，雨睿十來歲，才華已顯。曉兒你十歲未到，初露天賦。我日夜感謝蒼天，竟賜予我族如此之大的恩惠。”
方澤昱動情地回顧著、緬懷著。
“不料後來曉兒你莫名其妙出了問題，我遂日夜憂心、自責，是不是我這個族長德行不夠，不能讓方家同時擁有兩位天才？惟恐哪天九泉之下，見到你的父母無顏麵對他們……唉，好了，不說這些，不說這些……”
語帶哽咽的方澤昱，贏得了擂台下不知多少人的感動。
方曉笑著不說話。
真是一位好族長。
演技好得不得了。
方澤昱繼續演，“今日你二人同時站在此處，站在我麵前，我心中等於去掉了一塊大石。雖然雨睿是我的親生兒子，但是我對曉兒你一向視如己出。你二人這一戰，於我而言真個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邊磕著碰著都心疼。作為一名武者，我希望你們竭盡所能、放手一搏，爭取成為最後的勝者，作為一位父親，我又怕你們打出了火氣，手底失了分寸，傷了對方，傷了我方家未來的一根棟梁……”
方澤昱的表情莊重起來，嚴肅地凝視二人，“我畢竟是族長，對此不便多說。惟求你二人無論打成什麼樣，心裏莫要失去了兄弟間的友愛、親誼。你們可做得到？”
“父親，睿兒定會得饒人處且饒人，不會下手太重。如果方曉堂弟覺得不敵，隻要開口認輸，我保證馬上住手。”方雨睿搶先答道。
方澤昱欣慰地點點頭，改瞧方曉。
“雨睿堂兄信心很足啊！”方曉笑道。
“方曉堂弟，愚兄已是碧血境，若我所料不差，你當是寶髒境吧？難道……曉弟你認為能勝過愚兄？”方雨睿很吃驚地問。
“要是自問無法取勝，還上來跟雨睿堂兄打什麼？早早認輸得了。”
“曉弟，有信心是好的，可是不能成了狂妄自大。愚兄癡長你幾年，進境僥幸先你一步。若說會輸給你，未免過於妄自菲薄，非君子所為。曉弟有必勝的信心，愚兄對此也不反對。算是當兄長的提醒弟弟一句，人得正視現實，謙以待人，謹以處世。嗯，還是那句話，曉弟到時發覺並非愚兄之敵，切記及時開口，萬不可強撐，省得愚兄失手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