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睿的手按上了劍柄。
方曉嗆地拔出長劍。
方雨睿輕蔑地笑笑，慢慢地拔著劍。
“方曉，你必是知道了些什麼，對不對？”
方雨睿的聲音放得很低、很輕。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方曉把著劍刃，低頭端詳。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麼？”
“無此必要。”
“不說也沒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已經知道了！你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你已經威脅到我們父子！你已經……”
方雨睿拔出了劍，低語道：“害了我弟弟！”
方曉輕撫劍鋒，點頭道：“聽起來挺遺憾的。”
方雨睿忽問：“可知我為何不急於出手麼？”
方曉想了想，答道：“不知。”
“因為我心裏有些話，也想跟你說一說，不說心裏不舒服。”
“請說。”
方雨睿組織了一下言語，緩緩道：“你父親乃是我方家近數代人裏，出過的唯一一位修士。可惜，他進入修真界，沒多少年就連你母親一道雙雙故去。這是我方家莫大的損失！”
方曉皺眉道：“說重點。”
“這就是重點！也就是說，我方家數代沒出過修士了，以前進入修真界的祖先，跟我們久已斷絕來往，甚至不知他們還在不在。聽說你的父親到修真界後，也沒打聽到他們的消息。我們方家，少了修真者照應，幾代人都沒能從修真界得到什麼好處。”
“總算聽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
方曉嗬嗬一笑，“有什麼好不明白的？不就是我父母的那點東西，讓你們動了貪念？”
方雨睿截然道：“你錯了！”
“哦，錯了？”
“是的，錯了。重點不僅僅是因為這個。而是在於，方曉，你是個天才。而我方雨睿，也是！”
清晨的陽光灑在方雨睿臉上，方雨睿略微仰起臉，似是在迎接陽光，接受陽光鍍上的輝煌。
“我們遲早會從武者，成為高貴的修真者，脫離這個凡人的世界，踏上長生大道，說不定有朝一日飛升天界，從此不入輪回，逍遙自在。而你父母，也就是我的伯父伯母，他們留下的遺物，目前是我方家唯一擁有的，對修士有用的東西。方曉堂弟，如果你想走得更遠，他日你會舍得拿來跟我分享麼？”
“我答會，你不會信。我答不會，但沒到那一天，不好說就是真話。所以這個問題，答不答都沒意思。”
“不錯，沒意思。我對你說這些，也不是要為自己找借口。真正想告訴你的，是當年我也曾反對父親這個決定……你信麼？”
“信不信，不也一樣沒意思？”
“不，有意思的。至少對我而言，很有意思。”
“但我聽著挺無聊。”
“很快就不無聊了。當年，我真心誠意視你為弟，連春哲，他在我內心的地位，也不如你。我以為，將來我和你定將攜起手來，讓方家更上層樓，一同闖蕩修真界！我們是親兄弟，一生一世的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