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方雨睿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說出了這句聽著最發自肺腑的話。
“沒錯，就是你亡。”
方曉接受了方雨睿的請求般道。
“受死！”
方雨睿殺氣騰騰地一頭衝了過來，雙掌勢如狂風驟雨，照著方曉夾頭夾腦打至。
方曉進退之間，展開那種乍一看頗顯詭異，細一看又不覺出奇的身法，滴溜溜地與方雨睿周旋，有機會便還上一兩招，勢頭不對便隻顧退避防守。
方雨睿沒舍得丟下冠軍的名頭，對此方曉毫不意外。事實證明了他的感覺和判斷都沒有出錯，一切盡在掌握。
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方雨睿是當慣了狼的，要他一下子學狗，學得來才怪。學不來沒關係，方曉會把他打成狗，讓他嚐嚐像一條狗那樣活著是什麼滋味。
在方雨睿徹底被打成一條狗之前，方曉打算別浪費了這個機會，讓方雨睿陪自己多練練。
對手太弱、太笨，勝利來得太輕易，對時刻渴望提升自己的人而言，價值並不大。無論是武林抑或是尚嫌遙遠的修真界，總不乏無視存亡得失，以尋同道中人切磋、挑戰為樂者，為的正是砥礪自身，開啟智慧，激發能力，讓修養、技藝再上層樓。
重生以來，方曉沒碰上過夠份量的高手，方雨睿算是第一個。這一戰，作些報複抒解一下心結，在他心中愈發次要了。他所看重的已超越了報複本身，要通過方雨睿加深對《大易周衍訣》的領悟。
二人交手的情況，自不會像方曉心裏想的那般一帆風順。方雨睿好應付的話，方曉所指望的意義也不大了。
多少陷入暴走狀態的方雨睿，憋著一股氣壓著方曉打，使出了渾身手段，精妙的招數層出不窮，手腳附著的氣勁威勢驚人，方曉若一不留神擦著碰中，後果決計好不到哪兒。
方曉堅持用《大易周衍訣》催動身法，冒著隨時被擊中的風險，在方雨睿掌風腳影之間穿插進出，於方雨睿身邊來回繞行。
按攻守之勢看，方曉不及方雨睿。方雨睿每出一招，威脅遠比方曉要大，隨便哪一招命中目標，都會給予方曉消受不起的重創。方曉的反擊未免相形見絀，顯得軟弱無力了些。仗著取巧的身法在支撐，猶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下一刻說不定轉眼覆沒。
在外人眼中看來，二人便是這個樣子。方曉心中自知沒那麼不堪，但跟方雨睿的勝負，確在五五之數，誰個一不小心著了對方道兒，誰都免不了慘敗收場。
不過方曉的信心卻是越來越足，膽子也越來越大，頻繁切入方雨睿的殺招，如走鋼絲嬉戲一般，行險地享受著入局再脫困的過程。
若實在討不了好，他就賴皮地用上那招殺手鐧。
“看刺！”
啪！
這兩個字仿佛成了一個魔咒，每當方曉喊出不久，方雨睿的臉逃不過一記耳光。
吃了耳光的方雨睿置之不理，死死追著方曉打，不再給方曉有遁逸喘息的時間。較量因此連續進行，沒有了停停打打的情況。可是打臉的聲音仍時不時傳出，也並不因方雨睿追打得緊而消停。
擂台下，一片觀者盡皆無語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