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兒的氣勁明顯留了手,似是隻想擒住方曉,控製著勁中可摧枯拉朽的力量,並不立時發作。人在半空的方曉無計可施,眼看要被那老頭兒一舉成擒。
一個快得沒影兒的小身子乍然出現在老頭兒額前,連同打出的小拳頭一塊撞上老頭兒的臉。真是說時遲,那時快,但聽嘭的一響,老頭兒根本沒反應過來,腦袋已經像隻炸開的西瓜憑空消失。
撞來的小身子同樣沒了影兒,當老頭兒的屍體倒下車轅,胸腔喀喇的一聲裂作兩瓣,夭夭一頭鑽出,小身子沾滿了滾燙的鮮血,邊升到空中邊舔了舔小嘴。
那滿身的鮮血,轉眼讓這隻小布偶吸納幹淨,小布偶顯得更有潤澤。
方曉一翻身跳到了地上,目光冷冷地掃視紅臉壯漢等人。
夭夭站到方曉肩頭,學方曉那樣拿眼睛掃來掃去,小手沒忘了掛上方曉耳朵。
那紅臉壯漢原本被夭夭趕著跑,招都不敢接,一味向後退去。按說以他後退的速度,將夭夭引開得算夠遠了,至少方曉遭近在咫尺的老頭兒忽施偷襲時,夭夭不該折返得那麼快。
夭夭的表現,分明帶著點兒早有預謀的味道。
失去孩子的少婦站起身,點住的穴道竟失效了。
臉擦著砂石的莊稼青年也站起身,點住的穴道也失效了。
那紅臉壯漢走回來,而夭夭現身的那會,嚇得躲到路邊去的折扇土財少,還有他的那個手下,均回到路上站在了一起。
毫無疑問,這些人是一夥的。
從普田城外的偶遇,到堵在路上尋仇,由始至終是個有預謀的行動。
事情演變成這個樣子,想必超出了他們的意料。出動了兩個天武尊,如今死了一個,死在了失敗的預謀下,而且明顯死在了被針對者的預謀中。
紅臉壯漢等人與方曉麵對著麵,臉上神色複雜,尤其是方曉肩頭的夭夭,令他們難掩眼中的忌憚。
方曉淡淡問道:“戲演到這裏,該揭曉了吧?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來殺我?”
那紅臉壯漢沉聲道:“你早看出來我們在演戲?”
“你們的演技並不好。”
“哦,願聞其詳。”
“你的兒子跟你長得不像。”
那紅臉壯漢愣了一愣,“雖然這是個不錯的理由,但我想一定不是你能看穿我們的原因。另外,他確實是我兒子。”
方曉微笑道:“那恭喜你。”
折扇土財少此刻麵容正經多了,聞言怒道:“你什麼意思?”
方曉攤攤手道:“這個問題得問你媽去。”
折扇土財少一捏拳頭,氣歪了臉道:“別以為有這隻戰偶撐腰,我們拿你沒辦法,被我們盯上的人,沒一個逃得掉。”
方曉搖了搖頭,“你們的破綻,就是太早知道我有一隻戰偶撐腰。”
那紅臉壯漢接口道:“怎麼說?”
方曉指了指莊稼青年和少婦,道:“他們演得都不賴,還有死掉的這個老頭,昨天遇上的時候,我看不出什麼來。老頭是天武尊,我看不出不奇怪,這兩個也看不出,應該也是武尊修為吧?”
那紅臉壯漢不答,反問道:“既然不是從他們身上看穿的,那是從我兒子這些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