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婦輕蔑地道:“上回?不是有那件小玩意幫你,上回你逃得了?別說我了,單是我帶來的手下,殺你都嫌人太多了。”
方曉承認道:“我也有同感。”
少婦眼中的疑色變得更明顯了些,道:“你這小子,狡猾、堅定,是不好對付的角。井誌再不濟,也是正兒八經的人武尊,居然死在你手中,還有井家不少碧血境武師,據說大都死在了你手上。小子,我不可能掉以輕心的。我帶來的這些人,盡管也是碧血境,卻決非井家那種貓貓狗狗可比,有了他們再加上我,你今天插翅難飛。”
她陰聲細氣地問:“小子,你真不想死得痛快一些?真指望靠那隻小玩意保住一口氣?隻傷你,不殺你,不是什麼太難辦的事,隻是到了那個時候,嘿嘿……聽老娘一句勸,趕緊交出來,用你的劍自行了斷吧!”
方曉沉吟著,似乎在考慮少婦的提議。
他要那少婦心生顧慮,交手時不敢下狠手,太早要了自己的命,三言兩語之間,算達到了目的。
此外,他確認了一件事,殺手組織“黑指”此次來的,就那少婦一個地武尊。
這可比之前遇襲時,他預想的最壞情況好出了不知多少。
他費盡心思打造的那件殺器,對付不了兩個以上的武尊,隻對付一個武尊,能把握住一擊必殺的機會,不比撕碎紙糊的人難。
前提是,得一擊必殺。
抓不住那樣的機會,什麼都白搭。
方曉緩緩地深吸一口氣。
有機會就成!這一戰,未到山窮水盡的境地,甚至乎看得見柳暗花明的風光……
“可想清楚了?”
少婦的耐心顯然有限。
“我……拒絕!”
方曉說完,人拔地而起。
他向路邊距離最近的一棵樹飛去,然而人在空中卻一息也不停地虛晃著,急劇的晃動使他望去幾乎隻剩一道虛影,每一個變幻中的身影都讓人難以分辨,無法確認他到底要飛往哪個方向。
源自靈魂深處那種神秘而怪異的波動頻率,被他以之操縱肉身催發到了極致,較之上一次與那少婦交手,速率和效果上仍略有差距,但對於意識清醒的他,毫無疑問是發揮得最為出色的一次。
一瞬不到的時間裏,他的人掠到了樹杪。
那少婦碎齒一挫,叱道:“小子,還想逃?這次你逃不出老娘的手心!”
她也跟著飛身躍起,僅比方曉慢上一線,飛到了枝頭上。
一條細刺軟練自她手中抖開了,一抖便毒蛇也似,卷向方曉意欲逃逸的身影,軟練上的細刺簌簌作響,宛若抖動尾巴的響尾蛇。
方曉作勢飛向其它的樹,細刺軟練快伸展到他背後時,人陡然一折轉了個向,仍然回到這棵樹上,落到樹冠另一側的枝椏。
那少婦被方曉虛晃得快要跟著飛出樹外,一見連忙頓住身體,細刺軟練矯繞不已,手掌外的另一端,有如毒龍噬口,開成兩叉掉過頭追向方曉。
二人飛上的樹長得高大挺拔,枝繁葉茂的縫隙不多。細刺軟練一卷而過,大根小根的樹枝刷刷刷地連片下墜,樹葉嘩嘩地雨點般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