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妍可淡淡道:“卻先生何必多問,請帶好路,早日去到,早日便知。”
卻雁天訕然笑道:“是,卻某急於為東家著想,一時多嘴。”
王鳳鬆搖手道:“不怪你。你且說說,還得走多少天,方能到達天隼峰?”
“主要是路太難行,若順順當當,大概走上一個月左右,即可抵達。不過……”
“不過什麼?”
“東家,那天隼峰陡峭之極,幾乎無處攀援,尤其是山峰上麵聚居了大量巨隼,以我等身手,要爬上去也並非易事……”
方曉在旁默默地聽他們聊,翻了翻記憶,確認王家那位隱居的老祖沒死,“幽明草”一事,由此引發一場大戰。
“幽明草”的機緣,是否著落在“天隼峰”?
一個月後,翻越了難於細記的崇山峻嶺,九人終來到那天隼峰下。
一座山上有山的孤峰,橫亙在他們麵前。
抬頭望,深深插入雲壤的高峰,嵐煙半掩岩岫,不見山巔何在,赫然在目的,唯有草木裝點的峭壁懸崖。
數不盡的點點黑影,翱翔於縹緲的雲霧間,蒼勁清越的鳴叫時時破空而至,為高山添幾分高遠意趣。
天隼峰一名的由來,瞧瞧天空那些盤旋起伏的巨隼,便可略知一二。
傲立雲天的孤峰約數十裏方圓,九人登山行至孤峰底下一側,眼中盡是壁立萬仞的山體,根本找不到幾處容人踏足的地方。
據卻雁天所言,整座山峰俱與眼前所見差不多,別說尋常人了,即便修為低一些的武者,光靠手腳休想攀上。
“卻某總算不負東家所托,將大家平平安安帶到了。”
一塊巨石上,卻雁天大感輕鬆般坐下,笑得和氣地說道。
“多虧了卻先生,靠我們自己來找,不知得找到何年何月,多遇上哪些危險。真是感謝了!”
王鳳鬆難掩臉上的喜悅,真心地向卻雁天道謝。
這話說的倒是實情,單是聽夜間的動靜,不難想像山中動物之多,一路上若少了卻雁天作向導,沒一條好走些的路線,肯定要花更大力氣尋路和解決種種侵擾。
“東家,卻某的信譽,五龍背山一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拿了東家的錢,自該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不砸了自家招牌。”卻雁天拍拍胸脯,很有擔當地道:“東家不必急著謝我,卻某做事有始有終,不管攀這天隼峰,還是出山去,都會一路相隨,決無二話。”
“多謝多謝,卻先生夠仗義,王某也不能小氣,出山後另有重酬。”王鳳鬆慷慨地笑道,“也許我們不必攀上此峰,今晚且在此住上一宿,明日再說。”
“東家有法子跟鷹王老前輩聯係上?”卻雁天一喜道,“那可太好了,免去攀爬之苦倒在其次,東家早日尋到鷹王前輩,日後複興了家業,卻某逢人說起,也是臉上有光!”
王鳳鬆拱拱手笑而不語。
是夜,九人就呆在天隼峰下。
王鳳鬆表麵裝得平靜,但誰都看得出,他已有點迫不及待。
待天色完全入了黑,王鳳鬆掏出了隻明顯特製的煙花筒子,點著了,嗖地射向天際。
夜幕下,一團盛放的煙火,幻出個奇特的圖案,色彩繽紛,耀眼奪目。
浦妍可手拉兩個女兒來到方曉身邊,一同仰首觀望道:“這是王家的族徽。”
方曉隨口問道:“也是跟那位老祖約好的信號吧?”
“是的,若王家有難,須他老人家出馬,尋至天隼峰點燃煙火,老祖自會下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