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請講!”林凡深吸了口氣,現在機會就在自己眼前,能否成功,全在自己了!十幾年了,他做夢都想著這一天。
“為何而畫?”青年猛然喝道。
林凡沉默了,他畫了十幾年,可是為何而畫?為了逃避?是的,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為了逃避而已。為了獲得一絲心理的安慰?是的,沒錯,畫畫可以讓他感覺自己還活著,一筆筆墨就是自己活著的證據。為了可悲的幻想?是的,畫中的世界是自己的世界,那是一個完全獨立在現實之外的獨屬於自己的一方世界!可那些都是以前,現在呢?自己為什麼而畫?
林凡在林中這一沉默,這一站就是十天,這十天來,他看到青年和小女孩的生活單調的就像自己這些年一樣,日複一日的重複這同樣的事情,小女孩彈琴,青年默默畫畫……
這天一動不動的林凡緩緩提起了筆,青年停下了筆,抬起了頭,小女孩也好奇的跑了過來。林凡筆輕點,墨飛舞,一根竹子浮現,透出一股孤傲之氣,寂寞之意,隱隱還有一絲的蕭瑟和淒苦。這根孤獨的竹子就是林凡畫的自己!
“畫一方世界,我在內,世間萬物在外!”
青年看了一眼,目中露出失望的神色,搖了搖頭牽著小女孩回屋了。
林凡再次沉默,這一次他整整站了一個月,小女孩時常跑過來在他身邊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小女孩名字叫舞傾城,青年是她的師父。
“畫一方世界,我和天地萬物皆在內!”林凡再次開口。
青年還是失望的搖了搖頭。
林凡又開始沉默,一直過了一個多月,這一天天上烏雲密布,整個天空如同一幅墨畫,或者說這一方世界成了墨的世界!閃電突兀的劃破墨色的天空,雷聲炸響,雨水傾盆而下,狂風在呼嘯。雨中林凡靜靜地看著電閃雷鳴的天空,感受著雨水拍打在臉上,狂風湧過他的身旁, 一時間好像時光流逝了萬年,而他腳踏九天之上看了滄海桑田萬年!突然間林凡雙目精光一閃,然後仰天狂嘯,聲音淹沒在了滾滾雷聲之中。
提筆!蘸著雨水在泥中開始作畫,還是一根竹子,在畫完的刹那已經被雨點激起的泥水淹沒,可是地上的那片泥土之中卻有一股狂傲不羈之意直衝雲霄!狂,敢與九天爭高下的狂!傲,天地萬物皆不在我眼中,天地萬物又皆在我眼中的傲!
“畫一方世界,天地萬物在內,我……在外執筆!”
聲音沙啞,停筆的刹那之間風雨驟歇!不是因為他有多麼厲害,而是因為那青年輕輕甩了一下衣袖!
“過來吧,你可以留下了!”
雪寒山,昔日熙熙攘攘的雪寒山現在卻門可羅雀,山上再也不見一個個修煉的宗門弟子,整個雪寒山一片的蕭條。雪寒山一宗隻剩下宗主和四大長老以及幾個不願意離開的老人在喝著酒,他們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一艘巨大的戰艦在天空疾馳,直奔雪寒山而去,戰艦上插著的旗幟上麵赫然繡著一柄造型奇特的劍,那是一劍宗的標誌,也是一劍宗的鎮宗之寶——斬天劍!神級!
艦首站著一個中年人,他給人一種無比陰狠的感覺,猶如毒蛇!他就是宮穆陽,踏虛之境後期,一劍宗的天劍峰峰主的一個手下,在一劍宗或許他算不了什麼,可是對於雪寒山來說他就已經是高手中的高手。在他的身邊站著四個同樣一臉陰冷的人,他們最弱的也是踏虛中期!這幾人是宮穆陽專門找峰主要的,他答應了峰主要將那枚傳說中雪寒山開山祖師的道果帶給峰主。而他要的,是滅掉雪寒山為自己的兒子報仇,而且峰主答應了將找到的留影劍給他,那可是天級下品!
戰艦停在了雪寒山上空,喝著酒的江一塵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隨後繼續視若無睹的喝著酒,高談闊論。
“江一塵,在當初對我兒下手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今天!”宮穆陽看著下麵空蕩蕩地雪寒山陰沉道,“交出雪寒山開派祖師道果、留影劍還有君莫問那叛徒的孽種!我留你們全屍!否則我會讓死亡變成你們的奢望。”
江一塵等人突然哈哈大笑,江一塵嘲諷的看著宮穆陽,“宮穆陽,你別把別人想的像你一樣怕死!你也不過就是人家一條狗而已,囂張個什麼勁啊!”
驀然間宮穆陽的臉色黑的可怕,忽然他冷笑了一聲,“你還有個女兒吧?我記得她叫江菱對吧?你害死我兒子,我就讓你女兒給我繼續生!”而後他又轉向韓長老,邪惡的一笑,“韓老,活了一輩子,你還沒嚐過自己孫子的肉是什麼味道吧?放心!我會慢慢滿足您老人家的!”
江一塵臉色發青,韓長老臉色難看至極,“今天你能活著離開再說!”說著踏虛初期的修為散開,宮穆陽身後的四人同時齊齊向前踏出一步,戰艦之上數十名歸一、靈泉之境的一劍宗天劍峰弟子也劍出鞘,瞬間整個雪寒山殺機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