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霜過敏,這真是一個好借口。”柳京嘀嘀咕咕,我笑了笑往樓上走去。
我躺了一個下午,晚上吃晚飯的時候也沒有下樓,軒轅站在我的床頭看了看我,說我很像失戀的狀態。
我翻了個身沒有理她繼續睡,每次翻身我都覺得後腦勺有個大包在硌著我。
大概睡到半夜的時候,我的手機亮了,薄牧野給我發短信:“我在樓下,出來。”
我關上手機繼續睡覺,要分就分的徹底,不要藕斷絲連的。
睡著睡著,突然我聽到我的窗戶有動靜,轉過身去一看,有個黑影趴在窗戶上,有賊!
這是我第一個反應,我急忙坐起來開了燈,與此同時窗戶被推開了,一個人從窗口跳了進來。
“救命,小偷!”我尖叫,那個穿著黑衣服的人飛快地跑到我的麵前捂住了我的嘴,我這才看清楚,他是薄牧野。
他居然跳窗戶,這和大律師的形象大相徑庭。
“你怎麼進來的?”樓下還有大門,別說他也是從鐵門那裏爬進來的,我看他的襯衫,上麵都是被鐵絲網刮的痕跡,胳膊的地方都被刮破了,滲著血。
“你爬鐵絲網?”記得鬱槐曾經跟我說過那個鐵絲網可以通電,一插插頭就有電,萬一那個插頭是插上的,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我出了一身冷汗:“薄牧野,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為什麼要爬鐵絲網?”
“如果不爬鐵絲網,怎麼見到你?”他聲音嘶啞,有氣無力,他的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手心滾燙。
“你發燒了?”我探探他的額頭,果然在發燒。在我心中鐵打一般的薄牧野居然也會生病,他看起來憔悴又疲憊,渾身傷痕累累,我竟然有那麼大的本事把薄牧野弄成這樣,這樣的薄牧野讓我又陌生又心痛,我不知是感動他為我這樣,還是要質疑他對每個待過他身邊的女人都這樣?
我扶他坐在我的床上:“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他拽住我,順勢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裏,他的懷抱滾燙像一個巨大的平底鍋,將我的皮膚炙烤地體無完膚,我竟然沒有想掙脫的意思,內心裏崩潰地一塌糊塗。
我想我是愛上了薄牧野,愛上了他的神秘,愛上了他的無所不能,愛上了他的洞察一切,也愛上了他看我的眼神,讓我會有一種他很愛我很愛我的感覺。
我知道那隻是錯覺,或者隻是他一時的熱情,我卻奢望它長久。
當女人沉浸在愛情中,她會不管不顧的,我卻很難喪失理智,其實太理智的人活得累。
他摟的我很緊,仿佛要把我嵌在他身體裏的感覺,我感受到他的心髒在胸膛裏咚咚咚地跳,我心裏升起一種模模糊糊的幸福感。
“你在發燒,我去找藥給你吃。”
“不用。”他緊抱著我:“你就是藥。”
薄牧野太會說情話,所以有那麼多女人都愛他,盡管我知道這句話也許並不唯一,也許他跟很多女人都說過,可是我仍然心動,仍然迷醉。
他滾燙的唇從我的耳垂移到我的臉頰上,然後印在我的唇上,他兩片滾燙的嘴唇像烙鐵一樣,我想這一生我都會帶著薄牧野給我的印記,他是一個很難讓人忘懷的人。
“你應該去醫院。”我說,他的唇從我的唇上滑下來,滑到我的脖子上,但沒有再往下移,隻是停在我的鎖骨處,他的腦袋像個發熱體,烙貼著我的身軀。
我不曉得現在的薄牧野迷戀我什麼,隻是我像他的初戀女友嗎?他的初戀又沒有死,有什麼可緬懷的?
“我送你去醫院!”我掙紮著拖他起來,他燒的臉色蒼白,嘴唇也蒼白,像一張白紙。“你看你的樣子,半夜三更又穿著黑色,像一個男鬼。”
我扶著他出門下樓,坐進了他的車裏。
“我來開。”我坐進駕駛室:“去最近的醫院吧!”
他突然把我抱起來,我驚呼:“幹嘛?”
他把我抱到副駕駛,自己坐到駕駛室發動了汽車。
“你還可以開車嗎?”我擔憂不已。
他沒有說話,將車駛出了弄堂,就在兩個街口之外就有一個醫院,但是他開過了醫院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醫院在那裏!你開過了!”
“我說過我要去醫院嗎?”他燒的嘴唇都起皮了,卻依然倔強:“坐好別動,係好安全帶!”
他一路加速,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帶到哪裏去:“你發著燒,為什麼不肯去醫院,你要帶我去哪裏?”
“你不是說你不了解我嗎,今天晚上就讓你了解我。”等紅燈的時候,他轉過頭來看我,火光在他的眼中劈劈啪啪地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