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卉父女在家裏逗留到很晚,午飯變成下午茶,又變成晚飯。
酒開了一瓶又一瓶,火鍋湯燉幹了撤下去,上了新菜,薄首長和時軍長喝的很盡興,我在房間裏都聽得到他們在唱軍歌,好像又來了幾個老部下。
薄首長喝高了,忘記了他剛剛才打過薄牧野,扯著嗓子在樓下喊薄牧野的名字讓他下樓陪他們喝酒,時卉也上樓來拉他,他們倆親親熱熱地一起下樓了。
這一次,我沒出去,坐在房間裏聽著樓下的喧鬧。
布丁吃了一點雞湯麵,坐了一上午的飛機,她累了,早早地就睡了。
晚飯我也沒下樓,小妮兒送上燕窩給我吃,我問他們一共喝了多少,小妮兒說,差不多有四五瓶白酒了,薄牧野背後有傷,我擔心他喝太多,所以一直都沒睡。
夜色深了,樓下的喧鬧慢慢小了,我在走廊裏往下看,大部分人都走了,薄首長和婆婆也回到了房間裏,樓下隻剩下薄牧野和時卉。
看樣子薄牧野喝了不少,我忙走下樓梯準備扶他上樓,剛剛走下樓梯,就看見時卉趴在他的懷裏,薄牧野穿著襯衫,前胸的扣子差不多都開著,露出結實的胸肌,
時卉也隻穿了一件絲質的薄薄的衣服,大半個胸部都露出來,貼在薄牧野的胸口上,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薄牧野的眉毛,而他睡的正熟。
看到這個情景,我是生氣的,愛情這種東西,一旦女人愛上了某個男人,就印上了私有的印章,在我的心裏薄牧野就是我的,別的女人不能共同享有他,甚至親密一點都不可以。
我走過去,其實時卉應該察覺到我已經走過來了,因為她並沒有喝醉,但是仍然保持那個姿勢,甚至貼的更緊了一點。
“麻煩讓一下,我要扶牧野上樓了。”我站在他們身邊。
“別動他,他會吐的。”時卉懶洋洋地回答我,不知怎麼了,我在她麵前就像小癟三一樣,她有一種很強大很獨特的氣場,讓現在是薄牧野正式太太的我搞的跟小三一樣。
“很晚了,你不回家麼?”
“雪很大,今晚留宿。”她往薄牧野的懷裏窩了窩,找了個更舒適的姿勢:“今晚他在沙發上睡,我陪著他,你可以上去了。”
她往他們身上拉了一張薄毯,然後閉上了眼睛。
她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好像覺得這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要知道她躺著的那個人的懷抱是我的老公。
我盡量壓抑怒意:“時小姐,你不覺得你這樣和牧野躺在客廳裏不太好看麼?”
“不覺得。”她三個字就足以把我噎死了,我傻站了好幾分鍾才緩過勁來。
“時小姐,我是薄牧野的太太,如果要陪他睡在客廳裏,那也是我,不是你。”
她從他的懷裏探出頭,完美的臉蛋上妝容仍舊得體:“陳小姐,我們沒有人在乎這個,我,牧野,我們兩個人如果在乎這張紙,早就領了證,我們的事情你不懂。”
一句我不懂嗆得我無話可說,對於這種光明正大的霸占和搶奪,我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李阿姨和小妮兒遠遠地看著我愛莫能助,家裏人都去睡了,就算他們在場估計也不會幫我。
我總不能和她廝打吧,而且就算打起來我也不一定是時卉的對手,她是軍人家庭出身,從小肯定也練過。
“這些話,這些事,你等牧野清醒的時候再做。”
“他醒著和醉著,我們都是這樣,不會改變。”她翻了個身幹脆不理我。
估計全天下做老婆地隻有我是最憋屈的吧,我站了幾秒鍾,火氣一點點從腳底板升起來。
我開始動手拉薄牧野,他醉的厲害,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麼醉,他閉著眼睛毫無知覺。
“你別動他,他會吐的!”
我不理她,使勁把薄牧野扳坐起來,他皺了下眉頭,微睜開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捂著嘴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間跑去。
時卉氣急敗壞地看著我:“我說他會吐的吧!他的胃不好,每次喝多了隻能平躺,不能隨便動的!你們這種女人除了愚昧還吃醋,還會什麼?”她跟在薄牧野的後麵衝進了洗手間,從裏麵傳出薄牧野痛苦的嘔吐聲。
我站在一邊,看著時卉給他拍後背,放水擦臉,我隻會來回轉悠像個傻子一樣。
終於,薄牧野吐完了,在水池裏洗幹淨臉,用時卉遞過去的幹毛巾裏擦幹手臉,看上去清醒了很多。
他走到門口,拍拍我的肩膀:“沒事了,不用擔心。”
“胃還難受麼?”我問,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