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他從洗手間裏走出來,時卉已經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水走過來,有一股濃鬱的橘子皮的味道。
“喝點蜂蜜橘皮水,解酒暖胃。”時卉把水杯端到他的嘴邊,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煮好的,速度極快。
薄牧野一飲而盡,時卉在一邊笑嘻嘻地看著他:“今天的是不是有點甜了。”
“不會。”他溫和地回答:“很好喝。”
時卉的笑容更加嫵媚:“既然你好了,那就把你還給你的夫人,她都急壞了,怕我搶走你。”她笑著往樓上走去,絲質睡袍開叉一直開到大腿根部,美好的長腿暴露無遺。
我不知道薄牧野見過這雙腿多少次,反正我就是時卉口中的狹隘的愛吃醋的女人,我吃他們的幹醋,吃的一塌糊塗。
我剛把薄牧野扶回房間,就立刻鬆開他,睡到布丁的房間去了。
我聽見薄牧野倚在門口跟我說:“怎麼了?”
“沒怎麼。”我一想到剛才時卉大半個豐盈的胸部貼在他的胸口,心裏就堵得慌,我聲音悶悶的。
我關了燈,感覺到他爬到布丁的床上來,從背後摟住了我的腰,把他的下巴杵在我的肩頭。
“怎麼了?生氣了?請問我剛才做了什麼讓你生氣了?”他在我的耳朵裏吹氣,吹的好癢,我縮著脖子把腦袋藏在被子裏回答他:“沒有,你什麼都沒做。”
“是啊,我什麼都沒做,卻得罪了老婆大人。”他難得油嘴滑舌,把我的身體扳過去,在黑暗中,我隻能看到他大概的輪廓。
“沒有,沒生氣。”我在口是心非。
“那好,那睡覺。”他摟緊我,摟的我透不過氣,布丁的床沒那麼大,三個人睡有點擠。
“你回自己的床上睡。”
“不要。”他竟然耍起無賴。
這副樣子,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堂堂薄大狀還有這幅樣子,我在他的懷裏掙脫不出來,布丁睡的正香,我被他弄的哭笑不得。
隻好妥協:“你鬆開我,我們回自己的床上睡。”
他這才鬆開我,幹脆一把將我抱起來,往我們臥室走去。
他的酒勁未消,快走到床邊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摔一跤,我們一起跌在床上,我壓在他的身上,壓倒了他白天挨打的傷處,他疼的叫了一聲。
“疼嗎?對不起對不起。”我急忙要從他身上爬起來,他卻牢牢抓住我,就讓我這樣趴在他的身上。
“放手,壓著你後背會痛的。”
“我樂意。”他不放手,反而抱的更緊。
“傻瓜。”我罵他,卻忍不住去摸他好看的眉毛,挺立的鼻峰,我知道他有多好,他像唐僧一樣,所有的女妖精都對他垂涎三尺。
“不怕我壓死你,唐三藏。”我說。
他立刻反應過來:“我不是唐僧,我懂的如果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誰是女妖精,誰是女神仙,我一眼就看得出。”
“那這個房子裏哪個是女妖精,哪個是女神仙?”
“別人我不管,我隻知道,你是女妖精和女神仙二合一的化身。”他突然用牙齒咬我的耳垂,他特別喜歡咬我的耳垂,有些痛又有些癢。
“神仙就是神仙,妖精就是妖精,二合一是個什麼鬼?”
“你又有仙氣,又能迷惑我,不是二合一是什麼?”
黑暗裏,他的眼睛格外亮,我一秒鍾就被沉浸在他的目光中,我們擁在一起,皮膚貼著皮膚,他的皮膚滾燙,我的卻微涼。
在這個迷醉的時刻,我突然想問一個女人都愛問的煞風景的問題:“牧野。”
他的唇從我的耳垂一直聞到我的脖子,密密麻麻地像蓋印章一樣,聽到我的喊聲,他喘息著仰起頭:“嗯?”
“我實在不知道,你愛我什麼?我不夠聰明,甚至有點笨,時運也低,除了經常被人騙,還經常給你找麻煩,所以。”
我還沒所以完,他的唇已經堵住了我的嘴,氣浪在我們雙唇之間撞擊出一句支離破碎的話。
“我不是選秘書,不需要太聰明,我不是選合作夥伴,不需要運氣太好。你是我老婆,給我找麻煩是應該的,陳妃,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必須有答案的,我就是愛你,沒什麼說的。”
還有什麼表白比這句話更加霸道嗎?難怪現在很多女孩子都愛霸道總裁的戲碼,我雖然並不認為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愛這回事,但是薄牧野所說的讓我動容而感動。
女人被感動了,她就會無所保留地交出自己。
夜很黑,我看不清他的臉,卻能看得見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