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節 我不能讓薄家後院失火(1 / 2)

我今天沒有去工作室,跟鬱槐請了個假,鬱槐剛從美國回來,他說我趁他生病消極怠工,我笑著請他原諒我。

柳京依然每天去工作室裏畫圖,美其名曰那裏清靜,我知道她是想見鬱槐。

我在會客室一待就是一整天,連午飯都是小妮兒送進來給我吃的,等到薄牧野和時卉帶著一大堆人進來開會的時候我還趴在會議桌上擬細則,他們被嚇了一跳。

薄牧野走過來,彎腰看了看我寫的東西:“在立家規呢?”他笑著翻了翻:“立了這麼多,哪條是約束我的?”

我趕緊收拾桌子:“我馬上出去給你們開會。”

“不用。”他拉住我的手:“桌子很大,你就繼續寫吧,希望我們沒有打擾你。”

會議桌的確很大,我坐在一個拐角就夠用了,一共十幾個人,時卉和她的父親都在,我發現自從薄首長出事以來,何歡伊的父親何中尉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這就是典型的樹倒猢猻散,現在能出入薄家的官員都是對薄首長忠心耿耿的,他們談話很小聲,我坐在這裏其實挺不方便的,但是薄牧野說我不礙事,他讓我感覺我是自己人,這一點讓我心裏很高興。

政治方麵我真的不太懂,我認真地擬我的細則,偶爾聽到一點點,他們好像再說薄首長這次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舉報的人說薄首長養了很多食客,就像春秋戰國時期的宰相大臣一樣,養著食客有朝一日為他所用。

我覺得這個帽子扣得太大了,而且薄首長養的那些人,能長年累月伸手要錢的,能指望他們做什麼大事?薄首長完全是念在舊情,誰知這變成了一個被人揪住的小辮子。

如此說來我更要好好地擬我手裏的細則,我埋下頭去繼續用功。

等我的細則出爐了,他們的會也開完了,我收拾東西跟在薄牧野的身後一起走出會議室,時卉走在最後麵。

她突然停下來,我差點撞上去。

“陳妃。”她注視著我,她的眼睛又深又大,好像印度的美女,我能在她的眼睛裏看到自己,一個瘦弱而又渺小的身影。

“什麼事?”

“今天你聽到的東西,不能跟第二個人說,不管是誰,連你的女兒都不可以。”

“我沒聽到什麼。”我失笑:“再說我的女兒才三歲多。”

“我就是說這件事情的保密性,你就是會把任何人都當作好人。”她向餐廳走過去。

我啞然,薄牧野微笑著摟住我的肩:“你別介意,時卉從小就是這樣,她渾身長滿了刺,見誰都要紮。”

“沒有。”我說:“我是真佩服她,她怎麼知道我是這副德行?”

“誰說的?”他刮我的鼻子:“你不是。”

薄牧野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認可我的人,我知道他不過是在安慰我罷了。

晚上在房間裏,他仔細看我寫的細則,我托著腮緊張地等他的評價,他看完了合上本子,看著我,目不轉睛。

我忐忑不安:“是不是不太行?”

“不是不太行。”他皺著眉頭。

“難道是太不行?”我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哪!看來我真不適合管理一切事情,我頹然地拿過本子:“婆婆這麼忙,我真不忍心拿這些事情去煩她。”

薄牧野一把將我拉進他的懷裏去:“不是太不行,簡直是太行了!”他跟說繞口令一樣,我都傻了,愣愣地看著他:“什麼?”

“我是說,你寫的好極了,條理分明,而且每個人都能看得懂,每條規定都有理有據,簡直是我看到過的最好的不平等條約。”

我不確定他是在忠心讚美我還是取笑我,但是他說的很真誠,我挺受用的,他的嘴貼著我的耳朵,弄得我癢癢的,我窩在他的懷裏笑成一團。

門沒有預兆地推開,時卉站在門口,穿著一條黑色的連衣裙,對薄牧野說:“小野,馬上要出去一下,去見劉部長。”

我訕訕地從薄牧野的懷裏鑽出來,理了理頭發鑽進了布丁的房間去了。

布丁睡的正香,我裝模作樣地給她掩被子,其實耳朵都豎起來偷聽他們在門口說話。

時卉隨意的聲音:“背後的拉鏈替我拉一下。”

我躲在布丁房間的門口往外看,薄牧野站在她的身後,替她拉起了連衣裙背後的拉鏈。

時卉回頭朝他微笑:“謝謝。”

他們的表現特別親昵特別自然,我小女人的情感又出來作祟,我知道薄牧野不會和時卉有什麼,但是每次看到他們如此親密無間就覺得難受和吃醋,不過吃飛醋的女人隻會讓男人厭惡,我悻悻地把腦袋縮回去。

人家都認識三十多年了,從小到大這樣一起長大的,我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妄想改變他們的相處模式,隻會讓薄牧野漸漸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