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什麼?“支持什麼?”我問她。
“柳京電話裏跟我說,你挺著肚子回來準備明天去鬧薄牧野的婚禮,我們陪你一起去!”
我被柳京的想象力給嚇到了,我白她一眼:“你別多事。”
礙於南風在場,柳京沒有跟我瞎嚷嚷,我去鬧場?怎麼可能,那我這段時間的躲避不是白費了?
薄牧野的婚禮,從白天就開始舉行,網絡直播婚禮,柳京偷偷地看,軒轅發現了就去關掉網頁,她小聲跟軒轅吵:“幹嘛要關掉?”
“你瘋了,你不怕妃妃看到難過?”
“我是以批判的眼光去看。”
我沒有看直播,我卻想親眼看一看薄牧野,在他的婚禮上,就一眼。
也許,我還有可能被轟出場,會怕我鬧場,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躲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這個結果麼,我還要出現幹什麼?
我在心裏不停地否定自己,但是卻敵不過心中的惡魔一直跟我爭吵,讓我去,去,去!
我站在穿衣鏡前已經站了很久,所有美麗的連衣裙我都穿不上了,隻有一件薄牧野親自給我挑的淡紅色的連衣裙,因為是高腰的,所以還能穿。
他說我穿一切紅色都能穿出白色純淨的感覺,我一度曾深陷在他的語言陷阱裏無法自拔。
淡紅色的長裙,隆起的肚子,長發和一張不知所措的臉。
軒轅和柳京知道我要去哪,她們沒有攔著我,有南風陪我一起去,她們沒有再要求跟我去。
帶著柳京一定會壞事,我隻想遠遠地,靜悄悄地看他一眼,希望他不要看到我,希望我不會打擾他。
柳京靠著門口冷冷地說:“其實你還是希望他看見你,要不然你打扮什麼?”
她總是能一句道破天機,天知道我恨死她這樣。
在照片上就感受到婚禮現場的宏大,到了現場才知道什麼是盛大。
滿眼的都是鮮花,從頭到尾的藍色,花粉的香味,糖果擺台的甜味交融在一起,甜膩的感覺,像我那天噴出來的那口血。
我站在門口遲疑了一下,南風扶住我:“如果你後悔了可以不進去,妃姐,我覺得你可以不用進去。”
“我們又不用給禮金,幹嘛不進去?”我裝作平靜地說笑話:“裏麵有很多好吃的,也許還有我們一輩子也沒有吃過的。”
我走進會場,有嚴密的保安,像上飛機前過安檢一樣從安檢門裏走過去,但是給不給禮金倒沒這麼嚴格。
在簽字台前,我站住了,禮儀小姐微笑著遞給我一支筆:“你好,請問您是新郎的朋友還是新娘的朋友?”
我僵在原地,新郎新娘這幾個字還是傷到我了,不過五個月前,我也是薄牧野的新娘,今天,換做了別人。
南風及時接過筆,在簽名簿上簽上了他的名字。
“還要進去麼?”他看著我的眼睛。
“要。”我隻要見到他,看一眼就好吧。
賓客雲集,比我們那天的婚禮更要盛大而隆重,有很多人都是熟麵孔,曾經在我和薄牧野的婚禮上也來過。
我和南風躲在一個角落裏,侍者從我們身邊走過,南風給我拿了一杯果汁,我端在手裏。
這時,有一個人從我的身邊走過,突然停住了,他倒退回來,驚異地站在我的麵前。
“陳妃?”
我認出來了,是蕭何,兩個月沒見,他依然帥氣但是依然掩蓋不住眼中的落寞,他穿著禮服,黑色絲絨領結,像個新郎官。
“陳妃,你怎麼會在這裏?”他剛問完目光就落在我的肚子上:“你?”
“放心,我不是來鬧事的,也不會打擾時卉和薄牧野的婚禮,我隻是來看一看,馬上就走。”
“陳妃,其實你這樣沒有意義,你不是離開北京了麼,為什麼偏偏選今天回來?”
“我隻是看一眼。”
蕭何拉住我的胳膊:“跟我出去,你不該在這裏。”
我身邊的南風惱火起來,他拉開蕭何的胳膊,幾乎用搡的把蕭何給搡到一邊去:“不要碰她!聽到了麼?”
蕭何驚奇地看了眼南風,這時音樂聲已經響起來了,有人在找蕭何:“哎,蕭何,新人要進場了,你做伴郎的跑到哪裏去了?”
他匆匆地轉身,仍舊不放心地回頭看我:“陳妃,時卉有今天實屬不容易,你和他已經這樣了,我希望你不要搗亂。”
我朝他無力地笑笑,他不了解我,我不怪他,任何人看到我出現在這裏都以為我會做些什麼。
蕭何跑走了,南風餘怒未消:“那個男人是誰?”
“蕭何。一個萬年備胎,世界上最完美的備胎。”
他瞪大了眼睛,我跟他說過我全部的故事,包括蕭何,沒有一絲一毫隱瞞,連柳京她們都不知道。南風跳起來怒吼:“就是那個綁架了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