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看見了,但卻不能告訴你一切都是假的,因為我父親就在錦園,雖然他被放出來,但是因為很多原因不能公布於天下,所以隻能暫時住在錦園裏。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也不能告訴你,這件事情隻有我和小卉和時伯伯,還有我媽媽四個人知道,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我不信任你。”薄牧野握住了我的手,他瘦了,這段時間瘦了很多,我這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瘦,連他的手都會變得瘦骨嶙峋的。
“所以我才向你提出去美國住一段時間,我不想讓你看到媒體的那些報道,但是同時那些報道對掩蓋我父親的消息也有好處,所以我們沒有製止媒體對我和小卉的事情的大肆渲染。”
“但是,你卻以為小野要支開你,所以斷然拒絕。”時卉插嘴:“所以說你們這些女人,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自憐自哀,說到底,你不夠愛小野,如果夠愛,你就會百分之百相信他。”
“小卉,你能不插嘴麼?”薄牧野打斷她。
“不能,你不讓我說話,我就不給你做見證。”
其實,時卉說得對,我不夠愛薄牧野,隻是沒有我想像中的愛,不然我不會猜忌他,就算親眼所見,我也應該當麵問清楚,我卻沒有,選擇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然後,你就突然失蹤了。”他的眼神更加痛楚起來,我的心揪起來痛。
“你突然失蹤的那段時間,小野發瘋了,他幾乎把北京城掘地三尺,他甚至跟我提出放棄我們的計劃,另外再想辦法,後來你就出現了。”
“那段日子,你到底去了哪裏?”薄牧野深深地看著我。
我不能說,蕭何是他們共同的朋友,說到底也沒有傷害過我,他也是一個愛的癡纏的可憐人。
我沉默著,時卉突然笑了:“我突然知道小野你為什麼愛她了,陳妃這個人還真有自己的堅持。我知道她那段時間去哪了,她出現後的一個星期以後我就知道了,但是一直沒有告訴你。”
“去哪裏了?”薄牧野問。
我不確定時卉是不是騙他的,還是真的知道,我看向她,她向我微笑著:“等我打個電話,多一個人見證奇跡吧!”
她拿出電話,我按住她的手,搖搖頭。
時卉撥開我的手:“我做事情不會像你考慮這麼多,真相就是真相,不管什麼內情。”
如果她真的知道,那這個電話就是打給蕭何的。
她講完電話,對我們說:“暫時休庭半個小時,他很快就到。”
也許薄牧野夠了解時卉,他知道時卉打算賣關子的時候是覺得不會提前說的,所以他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走出了房間。
時卉朝我歪歪頭:“聽到這個事實,有什麼感覺?是被欺騙了的感覺,還是喜極而泣。”
我想了想:“感激。”
“感激誰?”她錯愕的。
“你。”我說:“感激你,不遺餘力地幫助薄牧野。”
她瞪了我半天,突然用廣東話罵我:“癡線。”
我笑了,自從我發現薄牧野和時卉在錦園的事情以來,現在的笑是我最輕鬆的,最發自內心的。
這時,薄牧野走了進來,手裏端著那盤紅豔豔的石榴籽,放在我的麵前,用小勺舀起一勺放到我的嘴邊:“我剛才嚐過了,非常甜。”
我張開嘴,溫潤的石榴籽滑進嘴裏,輕輕咬一下,滿嘴都是清甜的汁水,很好吃很好吃。
他攤開手心:“石榴籽吐在這裏。”
時卉突然抱著胳膊打了個冷戰:“你不讓我今晚出去,卻讓我看你把肉麻當有趣。”
薄牧野揚揚眉毛,不理她。
在我快把那個石榴給吃完的時候,蕭何來了。
他推開房門,薄牧野回頭看到他,非常驚異:“蕭何,你怎麼來了?”
“這個人可以跟你解釋陳妃那段時間去了哪裏。”時卉說:“找個地方坐吧,最好離小野遠一點,等會他揍你的時候你還有逃跑的空間。”
“既然決定來了,就做好了挨打的準備。”蕭何聳聳肩膀坐下來,薄牧野這麼聰明的人,我想他應該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他放下勺子在我身邊坐下來,神色凝重起來。
蕭何從口袋裏拿出一盒雪茄,抽出一根來,這三個人都是一個習慣,他拿出來了也不吸,放在鼻子底下聞。
“看這個情況,仿佛另有內情。”他聞夠了才開始說:“好像我之前做的那些有些多餘。”
“說吧。”薄牧野皺著眉頭:“希望你說出來的東西不會讓我揍死你。”
蕭何淺淺地笑,回頭看我一眼:“嗨,你還好麼?”
“還好。”
他點點頭:“我和陳妃是飯友,但凡同是天涯淪落人都比較有話題,我們出來吃過兩頓飯。那天我喝醉了,陳妃送我回家,其實我真的醉了,隻是剛進門的時候就清醒了,把你鎖在房裏也是一瞬間的想法,沒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