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他們心中，沒有所謂的堅持。
“嗬嗬，我看你心中有痛苦，所以這種大戲一定要拉上你來看看。視覺衝擊有時候，是最能給大家帶來所謂抨擊的。
我們這些人，都是從學院裏出來的，心中所思所想，縱然能夠超前一些，也難免會陷入既有的圈子裏拔不出來。我曾經從三觀具毀，到後來慢慢地重建三觀所付出的代價，遠遠比你大得多，因為我沒有什麼貴人提點，所有的貴人在我眼裏都是不懷好意的。”
老畢笑了笑，那笑容之中竟然有著幾分說不出的苦澀。
雖然跟老畢關係不錯，也知道這個家夥的崛起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強勢和傳奇色彩。但是，我大概也能夠理解，老畢這個家夥身後所承擔的那種不幸並不比我少什麼。
因為，這個家夥能夠走到今天，同樣是花費了巨大代價的。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心裏路程，但是我感覺自己這幾天快要爆炸了。要是沒有今天這一遭的話，你準備接下來怎麼辦？”
我苦笑不止，對於這一次遭遇算計卻並沒有什麼難受的感覺。
朋友有時候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老師，因為他們能夠給你最好的教導，甚至有時候像是從你的人生中走過了一遭一樣。
這些旁觀者的力量，有時候出奇的強大。當你遭遇了背叛的打擊之後，才能明白所謂的苦澀，並不是說出來的苦澀，而是有苦說不出的難受。
“還能怎麼辦，繼續刺激你唄。將李紅柳的那個東西放出去，按照我最極端的計劃來。對於我來說的話，那些都是外人。隻要能夠讓你清醒點的話，我不介意誰去跳樓了。”
老畢笑了笑，雖然說話之中不帶一絲火氣，但是我卻從其中聽到了某種說不出的篤定。
我知道，如果事情到了那一步的話，這個家夥會那樣做。
“那樣的話，我恐怕會被直接刺激瘋掉的。”
我心中滿是無奈，對於有這樣的朋友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不幸。
活到了我們這個歲數之後，很多事情已經無法再說什麼絕對的意義了。因為真正的絕對，往往會給眾人來帶巨大的傷害。
“那你也太小看人的自愈能力了，要知道每個人的精神世界都是十分強大的。我堅信你有這樣強大的能量，你憑什麼不堅定。
曾經我以為我自己這輩子完了，但是後來井曆過幾件事情之後，我才發現事情遠比我們想象中更加簡單一些。隻需要你有一顆生鐵般的心，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剩下的事情，教給時間。
當你的物質保障都沒有的時候，就別他麼追求精神上的大誌了。我經曆過那些事情之後，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堅守。咱們這些應試教育下的人，或許總有那麼兩個人渣，但是大多數人都還是有所品格的。”
老畢笑了笑，笑容之中帶著某種傲然和苦澀。
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之後才會發現，那些我們看上去虛頭巴腦的東西，其實在某些時候是有意義的。因為，沒有了那個所謂的東西支撐之後，你隻能在崩塌的世界觀的支配下，飲髒食穢。
隻要是經曆過教育的人，都會明白那種滋味的艱難。
“知道有所堅守就好，咱們這些人要是徹底放縱了心中的想法，那其實是很可怕的事情。”
我搖了搖頭，將心中的煩躁全都趕了出去。
做人不僅僅要厚道，最重要的是不能忘本。不能在自己走的稍稍遠點了之後，就轉頭攻擊那些不如你的人，這是不道德的行為。
在人下人的時候，把自己當個人。在人上人的時候，把別人當做人。這是能夠成為受人尊敬的長者的基本要求，很多人做不到，所以隻能成為土鱉黃鱔。
“是的，做人不能丟了自己的根，更不能忘本。”
老畢點了點頭，一臉道貌岸然的樣子。
我知道這個家夥現如今是活的真正超脫，除了自己既定的目標之外，這個家夥幾乎不在乎任何其他的東西。
“你這種作惡多端的家夥，有天會下地獄的。但是作為朋友，我祈禱你上天堂去。”
我笑了笑，然後拿起望遠鏡繼續觀察別墅中的場景。
經曆過這一次小小的頓悟之後，我感覺自己輕鬆了很多。有時候，你不是缺乏善良，而是缺乏感受善良的能力而已。
夜色闌珊之下，萬家歌哭之中，一些大家想象不到的罪惡，正在悄無聲息的上演，醜惡的麵孔很猙獰，我靜靜地看著，心中稍稍沒了掛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