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調白了他一眼:“切,我是那種人麼。”過了一會兒才小聲的暴露了自己正式的心態道:“再說了,你也不是那種好騙的人啊。”
容陵聽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真是一個活寶啊。”
藍調傲嬌的瞥了他一眼。
“行了行了,一個大男人別這麼嬌嗔行不行。你終於發現什麼,快點說呀。”容陵的心情輕鬆了很多,跟著催促了起來,“看來現在司徒雅的所在是一個關鍵啊。”
藍調慢騰騰的說:“現在我們把事情連起來說。司徒雅就是當初混跡在醫生裏麵的人,是他給卓靳注射了病毒,導致卓靳出了事。然後他再被我們追了回來,跟我們一起給卓靳解毒。本來他可能想用醫療事故的方法讓卓靳死亡。但是很不巧,我差一點就識破了他的奸計。”說到這裏可能擔心容陵說自己居功什麼的,還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卻聽見容陵非常認真的在聽自己分析,便安心了許多,接著分析道:“於是為了掩蓋我們倆研究結果的不同,他出手毀掉了我的研究報告。當然了,他的這一舉動有一些此地無銀的意味。因為在當時,不對,或者說對於任何一個醉心於研究的人來說,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自己的信念,肯定會更加好奇,沿著自己的方向繼續研究的。但是他們非常的幸運。這個時候洛塔她居然成功的入侵了朔敏王朝的地下網絡。而且順利的給我們找到了解毒劑的配比方法。更加奇怪的是,我們在生物的身上試驗了以後,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說到這裏,他有一點兒惆悵,顯得很傷感,而且毫無把握。“容陵,你說,如果卓靳現在還是帶病體,那該怎麼辦?”
聲音沉重,語氣帶著濃濃的恐懼。“我實在是不敢相信上天會對我們仁慈。卓靳身上的病毒也不知道會通過什麼樣的手段傳染。如果說很厲害的話,恐怕對我們整個社會,整個王朝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
容陵卻始終微微的笑著。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裏,鵝黃色的光圈下麵,他的笑容彌足珍貴。“相信我吧。我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放棄他的。”
兩個宛如耳語的交談,卻透露出生死的執著。
可是不管是什麼樣的語氣,什麼樣的音量,卻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誠意。
曾幾何時,他們四個人的關係親密如兄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懷疑對方。當然,就在現在,藍調也不會對容陵有絲毫的懷疑,可是,相信他,並不等於相信命運啊。
藍調垂頭喪氣的看了看容陵,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他一點點,聲音透露著濃濃的不安,“容陵,你說我們這一次會贏嗎?”
容陵毫不猶豫的說:“會。”
藍調迅速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苦澀的笑了。
他暗自整理了一下心情,振作道:“是啊。我們一定會贏的,不管是你還是卓靳,都不能有事。”他的雙手握的很緊,可以看得見青白的血管,他不知道是在安慰誰,堅定的說:“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洛湛那個家夥,要是失去了你們倆,不,哪怕是失去一個也會痛不欲生的。那時候姚絳死了,他這麼多年都沒有恢複過來,如果再失去你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當然了,我也是一樣。我一直大大咧咧的,我還以為我沒有擁有過什麼。我對人世間的東西從來都沒有興起過任何想要占有的欲望,我以為我很瀟灑,我一直覺得哪一天我要是離開我也不會難過的。我一點也不迷信。人家愛吃的象征平安如意的蘋果我不愛吃。人家喜歡的觀音如來佛我也不去信仰。我現在後悔死了。你說,如果我早一點去求神拜佛,早一點放棄心裏麵奇奇怪怪的想法,早一點覺得我自己其實是一個社會人,我也根本離不開你們,多好啊。”他說的雖然樸實,卻無比的動情。聽的容陵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藍調卻沒有看他,也許是不好意思,也許是不敢。他看著窗外,窗外麵是墨黑色的天空,黑乎乎的一團,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好像在那裏有些什麼似的,讓人著迷的去追尋。
“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們。”他喃喃的重複。
這一句話在後來的很多時候總是不間斷的浮現在容陵的腦海裏。而在這一刻,他想起了姚絳。
他記得他把姚絳鎖在地下室裏,他凶狠的侵犯她。他還記得她的表情,跟以前看見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他知道她恨他。
他沒有逼她離開。逼迫跟哀求其實沒有什麼區別。你以為你是逼迫的一方,你就可以高高在上,盛氣淩人嗎?其實不是的,你逼迫他做的事情,其實是你在意的事情,其實是你做不到的事情。你就是在哀求他,不管你的姿態擺的多麼高,語氣有多麼的凶狠,手段有多麼的凶殘。事實是,你希望他幫助你,做一個你希望的事情。這一件事情隻對你有益。當然了,這種有益還是你自己自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