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陵頗感興趣的看著他:“嗯?”
藍調嗬嗬笑了起來,“你平時吧其實就挺任性的了,你是作為繼承人來培養的嘛,平常優雅溫文,當然啦,我們都覺得你的性格很騷包。但是呢,你的個性很開朗,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挺開心的,你對洛湛很執著,我們都很喜歡看見你對他獻殷勤的樣子,雖然,我們一直都不確定你對他是什麼意思。好吧,不管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是兄弟,都是朋友。但是,我說容陵,你是不是藏太多心事了呢。你把事情都放自己心裏,有沒有也覺得挺累的。”
容陵打著哈哈假笑了兩聲,拒絕再往下麵說下去了。
這時候洛湛端著粥走了進來。
藍調立刻跳了起來過來搶。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搶的,洛湛很公道的裝了三碗粥。
藍調一邊嫌燙,一邊伸著舌頭道:“這個味道真奇怪啊,你用什麼東西做的啊?”
洛湛非常的矜持的笑了一下,才淡淡的說:“廣式豬肝粥啊,對了,我加了一點點的檸檬汁。是不是覺得口感更好了?”
藍調連連點頭,“你太有天賦啦,你做菜簡直就跟我做手術一樣有天分啊,都是拿刀的啊,真是緣分啊。”
容陵不自然的撇了撇嘴,很不客氣的說:“我說,你能不能舉些美好的例子啊。這算什麼爛比喻啊。你是怕我們想不起來怎麼割開豬的肚子取出豬的肝髒來有多麼的鮮血淋漓嗎?”
藍調也很驚訝的看了看他,“喂,你這個也太誇張了吧?不知道你的大腦怎麼長的。”
洛湛笑著看了看他們。“這麼說,我以後真可以去開個飯館了?”
藍調的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開吧開吧。我一定支持你的生意啊。啊,等我以後出息了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定你的手藝做工作餐。”他的思維非常的開闊,大概已經在腦補自己的工作室是什麼樣子的,每天要怎麼樣荼毒洛湛了。
洛湛還沒有來得及刺他兩句,他又脫口而出道:“我看啊,洛湛,你這麼賢良淑德,以後專職做家庭主婦也不錯嘛。”
容陵的臉色頓時變了。
藍調注意到容陵的臉色變了,居然還偷偷的彎了彎嘴角。不知道一個遲鈍的人,痛覺神經反應靈敏不?要是被容陵揍了,大概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呢?
洛湛的反應卻是出乎意料的平淡,居然做出考慮的姿態,然後笑了笑說:“好啊。能閑在家裏打點生活,跟喜歡的人一起也是很不錯的啊。”
容陵這才偏著頭問:“你之前是不是打算跟姚絳過這樣的生活的?”
藍調這下子是真的震驚了。見過不按照牌理出牌的,可沒有見過這麼不按照牌理出牌的啊。容陵啊,你可別告訴我你這是在險中求勝出險招呢。險招太險了也要不得吧。
洛湛平靜了看了看他,含著淡淡的笑意:“沒有。”
容陵卻不肯放過他似的問:“我聽說那時候你已經在看房子了。”
洛湛倒也不掩飾:“嗯。嗬嗬,那時候我還打算找你幫忙的。”
容陵一時語塞,半晌才很艱難的說:“對不起。”
洛湛卻伸出手去接過他的碗,“這個時候你應該說謝謝的。幸好我煮的很多,還能讓你們添一點兒。”
聞言,藍調迅速的把已經被自己扒完了的粥碗舔了一舔,含糊不清的說:“唔,給我也盛一點吧。”
洛湛嫌惡的看了他一眼,得到他討好的訕笑一枚,於是,便站起身來去盛飯了。
出了門口洛湛才敢對自己誠實一點。其實,他不是聽不懂容陵在說些什麼,隻是自己小氣,自己其實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去接受他的道歉來原諒他。
是,他是不恨他,不願意他去死,也不再想要他付出什麼代價了。
可是,姚絳確確實實不在了。
他們倆曾經營造出所有的未來都沒有了。
對一個剝奪了自己未來的人,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麵對他呢?如果這個人也是你不希望失去的人。
現在,這一切都是纏繞在自己心頭越勒越緊的枷鎖。
大家吃了早飯以後由藍調帶路大家開車去了山間一間房子。
“你確定是在這裏嗎?”洛湛謹慎的又問了一次,前麵實在是太偏僻了,一間小石瓦房,很難想象出封禹為什麼會在這裏。
容陵偏頭看了看藍調,“他是不是被秦縱拋棄了?”
藍調嘿嘿的笑了起來:“恐怕是的。我們找到這個喪家之犬,給他一根骨頭不怕他不跟我們走。我想,他也許知道不了多少秘密,但是帶我們去找到秦縱肯定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