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一段飄雨的日子,已記不得是什麼因故而促使艾來到了海的家裏。許久未見的海熱情洋溢真心留客,又因連日不停的雨泡軟了海的房間,讓天花板掉落了一片,海不敢再入住的,結果就把艾帶進了這影響艾後生的另一房間。這房裏幹淨雅致兼有一股淡如薄荷般的氣息,不用看隻呼吸一下的就能明白這是一間女孩兒的閏房。海指著桌上的一張相片說,這是我妹的。艾隨眼瞄了一下的,誰知這一下卻象是被人截斷血道似的令心跳砰然加速。相片中的影子一下子就烙印在艾的心上了。後來艾確認了那夜的心情肯定就是初戀的感覺,輾轉反側的眼神裏,相片中的月既清秀又明亮,文靜的還象。。。還象窗外的高掛的那弧弦月。
漸漸的,幾乎在每個星期六星期天的,艾要頻頻的出現在海的家,海那時非常尚武,他家的院落裏擺放著儲多的各般武器,還有好些讓人眼紅的體育器械,都是一些讓年青人欣慕的好東西。在一個個夜裏,他們戴上拳擊手套,揮汗如雨。海幾乎把他所有所能招喚來的夥伴都找來了,卻一個個的敗在了艾的拳下。那真是一段很有成就感的日子,艾早已不是過去瘦弱的艾。月也是在這段的時光靠近艾的視線的,艾在場鍛煉時她總是站在旁邊觀望的,這也使艾的鍛煉更加買力了。當大夥都散去了,庭院裏就隻剩下艾和海和月,他們漫無邊際的聊著一些無聊的言語,說著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心情舒暢的月更常常愉悅的唱歌了,是一首首很流行的歌曲,月的歌聲美如其人,連星星聽了都要眨眼眨眼的迷醉,艾的身心更象是泡浸在幸福的染缸中,連毛孔都滲透幸福味道。艾曾幾次要在心底暗中將她與那些莫名竄紅的歌星來做比較,明白她實在是要比那些碗兒還要唱得動聽許多。這是當實艾的真實感受,真切的體會,真的,艾想以毛主席實事求是的思想發誓,決非蒙人的,更非因為情人眼裏出西施的那種馬屁。真真一顆誘人的好種子,可惜沒人用心栽培的,而且她自己也沒注意到的。月真正影響艾的便是從這歌聲一路開始的。不久之後艾也便開始操煉吼功了,以至讓喉嚨幹痛了好多天,然後在未來的歲月,一顆心兒不知不覺的跟著歌聲一驚一乍的,一步一擅的。
憂傷寂寞的旋律哼得多了,也很容易上癮的。在某個咿咿啊啊搖頭晃腦的瞬間,艾突然了解那些憂傷的歌曲其實是為自己所寫。艾感覺到自己與月之間的距離看似很近其實遙遠,遙不可及的如是天邊的星子。當時艾家窮得差點供不起艾的上學,而艾的心思卻離奇的深陷入那個愛上富家千金的旋渦中,艾意識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僅是個童話,絕不會是神話。艾變得性情有些乖舛,有些頹廢和更多的黯然失色,艾默默的混至畢業,就夾著一身憂傷迅速的遠離。
艾逃到了閩北的老山區,在這裏艾沒心情感受那些文人曾讚美過的種種景致,艾隻看見身旁之外是茫茫不盡如墨的山頭及陰森森讓人骨寒的老樹林。艾的工作是在這一個個山頭開出一條條可運送木頭的機車路。那些日子艾就置身在這樣寂寥死一般靜的環境裏,再加上心靈上的暗傷,這影響艾以後的心境可想而知。
以為就這樣安靜的生活了,誰知生活有時也調皮,也愛開著讓人惶恐失措惡作劇的玩笑。不久之後海也來到了這閩北的城市,經營著家鄉的石雕產品,再不久月也辭職來了,幫海打理店麵的業務。艾開始又每個星期六星期天往這邊坐車趕來。看到月還是跟以前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樣子,似乎一點一滴都未曾被時間改變。這也讓艾更加憂慮不安的,艾以為這證明了她的心中沒有類似自己般的心情愛意,要不然自己都這樣了她卻是那樣的?
海還保持著古時孟嚐君的風格,一樣的還在慷慨不已,這也讓艾有更多的酗酒的理由,終於有一次艾和海都喝醉了,海對艾說,說艾與他好是有目的的,艾聽到之後差愧難當,站立的筆直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胸膛保證說,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艾不敢承認也死不承認,雖然艾相信海絕對會支持自己的。在這年的年初,海就帶了幾個女孩來到家裏,海提前跑到前麵對艾老媽說看看的,看上那個就幫你介紹那個的,這那個之中就有月在裏麵。破舊的屋子一下漏進了幾個美色女子,艾媽當時也被眼前的迷光嚇的不知所措,而艾當時的心情更是…不說也罷。現在回想起海的那凱子般的風度還要一臉的苦笑,海是否把她們當作自家所養的鴨子了,以為可以隨便挑來送人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