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在夜裏發生的事,這都市的兩個爛仔又來找海麻煩,明顯是敲著竹杠而來的。借著未退的酒意和那被折磨的有些變態的狂躁,艾按住其中的一個一頓揮拳痛擊,一直到那人嘴裏咯出了鮮血才害怕的歇下手。在場的人都被艾嚇呆嚇壞了,同來的另一個幫仔攤在椅子上連站都站不起來,還有月,白晰的臉上也顯出了青輝。從那個夜晚之後,月好象開始有意或無意的避開艾……終於又有一天艾忍受不住的,艾又遠遠的逃遁,遠離了這個城市,遠遠的朝更為遙遠的地方奔去。
在這段隨著風到處流浪的歲月,艾知道,既便人在天崖海角時,卻也一樣躲不開思念月的天羅地網,而回憶總輕浮的象是一個懷春的女子,不經意的要被那一陣風的或是一片雨的,輕易的就被誘惑,勾引。
真的好想海,好想月,在這夜裏,在這風又起時。
雖然沒有酒,沒有歌,然而有風,時而呼嘯,時而嗚咽,在伴奏著心間的淚流暗湧,情雲幻變。
你怎麼哭了
每段暗戀都是值得的——若不曾在地下寂寞蟄伏,那隻蟬兒如何懂得在太陽下縱情歌唱?
她喜歡他,從很久之前開始。
每天都要路過他的小書店,放學後她都要進去看一會兒書。
傍晚時分,書店裏站滿了像她一樣的學生。她和其他學生一樣,安靜地看書,站著看累了,就坐在地上看。
她開始留意他,是這一年的冬天。瓷磚地太涼,即便是看累了。她也不再坐了,倚在書架上,用一條腿支撐著身體,累了,換另一條腿支撐。
隔了幾天,就見書店多了些漂亮的草編工藝墊子。老板樂嗬嗬地給每個學生發了一個:坐著看吧。
她吃驚,也在別的書店看過書的,老板最不待見的就是他們這些學生,因為學生們大多隻看不買,於是被書店老板驅逐。她就經曆過。她陸續換了幾家書店,但遭遇相似。直到這家書店,年輕帥氣的老板和善得像春天裏_的一抹陽光,她再也不必換地方看書了。
大約半年後,她不太來了,因為要高考,學習很緊張。隻是,學習的空暇裏,偶爾想起那位老板眼裏的溫暖,就覺得心情鬆弛了不少,很愜意。
整個高三,就是這樣過去的,路過書店時,衝著店門內,微微地笑一下,閃過。
有時,老板看見了她的笑,也回一個暖暖的笑。
高考結束後,她繼續去他店裏看書,看著看著,心思就不在書上了,眼神飄過去,像怯怯的蝴蝶。他那麼高那麼瘦,方正的臉上總帶著暖心的笑容,她很想問他一聲:嗨,我叫梅果,你呢?
隻是想想而已,問不出口,仿佛一開口,心思就會被他看穿。
夜夢裏,全是他的影子。她知,自己愛上他了。
她想主動和他搭訕說話,便拿了一本書,付款。他看著她笑,把錢推回去:在店裏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