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清楚這能不能定義為愛情,或許是我自己庸人自擾。因為從認識小蓧到與之別離,我們沒有向對方說一句我愛你抑或我喜歡你之類的話語,隻是牽過幾次手,在一個很溫暖很溫暖的午後,一處很柔軟很柔軟的麥田邊,她依在我的背上甜甜地睡去,清風和著麥香。至於別的,印象當中是沒有了。
不過,不知為什麼,這一些卻一直定格在自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成為永遠不變的風景。
寫到這裏,我想告訴大家,寫的這些東西嚴格地講不算是一篇小說,我沒有信口開河,亂寫一氣,我隻是在向大家講述自己的故事罷了。
走的時候,小蓧留給我三句話:一不要離開蒼城;二不要換手機號;三要常去看她。
然後一個學期,蒼城就成了我一個人的風景。
蒼城不算大,單車繞一周最多兩個小時,而且保證你心不跳氣不喘,感覺不到累。不過這座小城算是挺美:一條小河自西北流向東南,很自然地把蒼城分為兩半,中間還有一座小丘陵,能把全城盡收眼底。
而現在,我仍在蒼城之南,小蓧卻在蒼城之北了,中間隔著這淺淺的小河。
我的作息很有規律:中午12:30午休,14:20起床;晚上9:30睡覺,次日6:00起床。我不會熬夜,也不會大中午坐在陽台上曬太陽。這個習慣都快一個學期了,我甚至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越來越嗜睡了。
不過我倒是挺喜歡這樣。因為我會做夢,更重要的是在夢中我都會碰見小蓧。大致的情形都會是這樣:一定是周末,陽光很好,但不會很熱而且有風。單車,我是駕駛員,小蓧是乘客。速度很慢,我不是飛車黨,很多老太太的三輪車都能把我們甩在後麵,不過我們仍然很高興。
小蓧不喜歡熱鬧,我也是。
蒼城西麵有一個很大的農業生態園:稻田、魚塘和桑樹;花卉盆景和大棚。通常我們都會去把大部分時間留在那裏,一人一個耳機,靜靜地聽音樂。我們很少說話,她看她的雜誌我讀我的報紙,她吃她的零食我喝我的雪碧……
每一次醒來,我都會異常的興奮,所有的快與不快瞬間都沒有了。有些人活在現實中我倒是覺得自己是活在夢裏。有時候我會跟自己辯解:我可能跟很多人一樣,慣於懷舊,會把以前的光陰疊成日記,然後一頁一頁不厭其煩地翻來翻去,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我還是有很多機會去看小蓧的。過去的一個學期,我就去過很多次,臨大我並不陌生,因為四年前我就是在那裏結束學生生涯的。
門口的保安還和以前一樣,似乎永遠都睡不醒,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像牆上的那盞白熾燈一樣,昏昏欲睡。
總的來說,進去還是比較容易的,不過我還是按奈不住自己稍微有點激動的心情的。
校園裏很安靜,因為每次我來的時候都是上課,當他們下課的時候,我已經步履匆匆,把臨大拋在身後了。這樣一比的話,我倒是像臨大的一條詭秘的狐了,見不得光。
隔著窗戶,就能聽到老師們講課的聲音,我放輕腳步,走過每一處教室,因為許多老師都不願意在講到興奮的時候被窗外嘈雜的聲音攪亂的,我也是這麼認為。
況且有些教室裏會時不時走出一些應該是班主任的,因為他們常常會把手抱起來或者放在背後,目光犀利,在教室外的走道上踱來踱去,我竟有些莫名的恐慌,大概學生對班主任都有這種感覺吧,我心中竊喜。
小蓧的教室在三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調位,班主任肯定是教數學的,學生總是在一條線上來回平移,所以看到小蓧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