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殘缺的美麗(1)(3 / 3)

他第一次到她家來的時候,看著冰箱裏塞滿了五花八門的泡麵,整個臉就像泡麵一樣地皺了起來,他把所有的泡麵打包扔到樓下的時候,她隻是有一點點地心疼,更多的是感覺很溫馨---可以這樣被他霸道地疼著。

然後,她的冰箱裏就再也沒放過泡麵了,高高的衣櫃頂層,成了她與泡麵的第二戰場。何立站起來擦了擦眼,因為聽到水開的警報聲,跑進廚房,手忙腳亂地把麵扔進鍋裏,突然就感覺手背一陣疼痛,轉過身把手放到嘩嘩的水流下麵,還是止不住地疼。何立終於就放聲地大哭了。今天的開水是真的開了,不然怎麼會燙得心都疼了呢?

一直渾渾噩噩地睡到太陽升到頭頂的時候,手機竟突兀地響起來了。迷迷糊糊地接起來,傳來一個好聽的女人的聲音:

“你好,我上林大宇的妻子,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你覺得呢?”

“嗯!”

“好,那就綠蔭世界吧,十二點三十分準時見!”

何立還掙紮在夢境與現實之間含糊地應著,還來不及反應,對方已經不容拒絕地約好時間地點,她剛想說點什麼,電話裏已傳來斷續地“嘟嘟”聲。

大宇的妻子要見我,那我算是什麼?難道她要好好地羞辱我一番?

睜開眼甩甩頭,看看時間十一點四十了,何立迅速換好衣服,畫個淡妝,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因為昨晚半夜吃泡麵太多眼睛浮腫得厲害,還是畫個煙熏妝吧。穿件綠紗裙讓自己有種飄逸上升感覺。何立是喜歡這樣感覺的,如碟在空中曼舞美的旋目,也美的有些淒涼。

真的打錯了嗎?或許是吧,她真的打錯了。

(3)

坐車來到金茂88層綠蔭世界的旋轉咖啡廳時,林大宇的妻子已經坐在那裏優雅地喝著咖啡眺望窗外美景了,那份自得悠閑怎麼看都不象是在等人。就在何立拉開椅子款款坐下的當口,桑彥已經用目光把何立殺死好幾回了。隻是在何立抬頭時她已經保持著那一層不變的優雅。

何立多少是感覺有些難堪的,不知道將如何回答桑彥的問題,眼角不斷地掃視著四周高情調的裝飾,心裏卻有一種不言而喻寒冷一直上升至身體的每個部落。她會將手中咖啡潑在自己的臉上嗎?還是很很地煽自己兩巴掌?時間瞬間停滯兩個女人各懷心事地對視著。

她和他

當他對她說過“我恨你”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絡,彼此再也沒有了問候。時間走過春夏秋冬。門前的四季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她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他也一直沒有她的消息。過去的一切仿佛都未曾發生過。

時間就這樣過了兩年多,當她從朋友那裏收到他傳達給她的久違的問候,她的心裏麵象平靜的湖麵被人投下一塊巨石,再也無法平靜。刹那間已抑不住淚流滿麵。她欣喜於他久違的問候;更心疼他久抑的傷痛;想起他過去對自己的好;感動他給過她的海誓山盟;她再也憋不住自己刻骨銘心愛過之後的傷與痛。

她記得他曾對她說過愛一個人就是要給對方足夠的快樂;他說過沒有人能代替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說過他生命中最放不下的人就是她;他說過無論如何彼此都要好好的過,別再彼此折磨;他說過他會愛她直到永遠,無怨無悔。

而她曾試著永遠的忘記他。不再接他的電話,不再看他的信息,不再記他的電話號碼,不再提他的名字,甚至不再聽別人說有關他的任何事情。可時間過了那麼久,他一句簡單的間接給她的問候,就打破了她心底所有的防線。瞬間融化她心中對他所有的怨與恨。她知道原本自己從未忘記過他,心裏從未間斷對他的思念與牽掛,孤獨的心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他的一切,想知曉他的一切。心裏一直依然有著某種期待與渴望,期待有朝一日他會出現在她的麵前,渴望一切能如從前一樣每一天每一刻都能分享他的喜怒哀樂,與他分享他成功的喜悅,工作的煩惱,他的心情好壞,包括他對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思念。

她不願再提起他是因為自己心裏害怕那種心疼叫人揪心的感覺。他們之間曾經刻骨銘心義無反顧地愛過。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裏,她才真正明白什麼是愛?什麼叫刻骨銘心?這是她心裏最真真切切的感覺。他曾經給了她無比的幸福和快樂。沒有他的日子裏她才真正感受什麼是萬念俱灰,行屍走肉。當抬頭不見低頭見成了他們之間最遙遠的距離的時候,她不得選擇離開那個城市。

她總是那樣的想:當愛變成了傷害,那愛就不再是愛,而是一種痛。當傷害變成了痛苦,就有了恨。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愛過之後的恨在心裏就象青藤般尤纏尤緊。愛無形之間就成了恨的開始。如果愛變成了恨,相恨還不如忘記。

忘記一個曾經愛過或者深愛過的人不容易。她是個外表柔弱,內心特倔強的人。當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誤解她時,她曾經為此不想作任何的解釋。因為她相信時間。時間可以證明一切。就象白與黑的顏色,白的始終是白的,而黑的就是黑的,黑白永遠分明。就象她自己做人一樣。她不知道他的心裏是怎麼想的?那段痛苦的日子對於她來說卻是飽受煎熬永生難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