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量的記憶在腦海一一飛過,蕭無常靈光一閃,牢牢的抓住了一絲記憶的剪影,在不斷劃過的記憶中抽取了出來。
修士們都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雖然隻是海量記憶中的一絲,其實裏麵的信息卻是驚人的龐大,翻來覆去的把一絲記憶推演了一遍又一遍,把那絲記憶不斷的重合又分開,期待能從中尋找到一點靈光。
蕭無常不斷翻來覆去的那一絲記憶,是在雲蒙神宮烏雲高娃房間時,讀的那些典籍裏麵一些介紹神識禁製和破除神識禁製的描述,那些描述來自很多卷典籍,每一段都有點語焉不詳,但把所有信息擺在一起,那些字句完全不少於一個年代的史家筆記。
腦海中的一些零碎片段不斷靠攏在一起,蕭無常把其中一些重複和沒有用的信息一一剔除開去,留下認為有用的信息,用神識再不斷細化重合,又把一些重複的枝節剔除掉。
一連幾日都不間斷的用神識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哪怕蕭無常的修為已經進階到了神尊初期,但把所有神識都投放到那些零零碎碎的字句,把一大推零散的字符整理成一篇或一段順理的文字,也是十分之吃力,漸漸露出了倦容。
又過了十日,滿臉憔悴的蕭無常神識還沉浸在腦海的信息中,隻是那些信息比之十多日前,已經少了十之七八,隻剩下一兩成的東西。
又是過了幾日,已經無比勞累的蕭無常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嘴角有一抹微笑。
蕭無常用了十多日時間,損耗了無數神識,才終於從眾多雲曾經看過的蒙神宮典籍裏,關於神識禁製破解的零散描述中,一一結合篩選,尋找到了幾種可能有用於突破這個玉簡的神識禁製的方法。
細細的想了一遍後,把那枚玉簡重新貼上額角,蕭無常的神識按照一個詭異的方式沉了進去玉簡之上。
那神識放出時原本是一股,但在接觸到玉簡那層黃蒙蒙的禁製之前,神識慢慢的化整為零,變成了千千萬萬,支刺芒一般一般細小,刺在了玉簡黃蒙蒙禁製上。
蕭無常小心控製著神識,以從記憶中整理出來的一個方式把神識越分越小,神識密密麻麻,每一道比發絲還細小了千萬倍,以一個個特殊的運動軌跡,在玉簡的禁製層上不斷攪動了起來,把禁製層攪動出了一股股不斷咆哮的黃色霧氣,靈氣紊亂了起來。
一絲絲神識不斷忽剛忽柔的不斷衝撞著那道玉簡上的禁製,但當禁製被攪亂到一個程度時,黃色禁製層忽然黃光一閃,散出的氣霧又重聚了起來,禁製恢複了穩定,依舊把玉簡牢牢禁製住。
第一種方法失敗,蕭無常隨即又神念一動,細小的神識又一一重合,變成了數百支利箭一般,連成了一個陣法一樣的組合,轟擊著玉簡上的禁製層上。
但當蕭無常用第二種神識陣法剛剛把禁製轟擊弱下一分之時,禁製又猛然穩定了起來,無論神識陣法如何攻擊,都不能再傷其一分一毫。
兩次破禁失敗,蕭無常沒有放棄,緊緊控製著自己神識的強度,又把一個個從雲蒙神宮眾多典籍的零散描述中組合出的幾個方法都一一用上。
但這些方法用完了,卻還是沒有把玉簡上的神識禁製破開,那層狂魔穀修士布下的黃蒙蒙的神識禁製,還依然緊緊的鎖住了玉簡裏麵的內容。
所有領悟出來的方法都已經用上也徒勞無功,蕭無常不單止沒有焦躁,反而變得更加冷靜,把幾種方法又重頭到尾細想了一遍。
如此又是過了幾日,當蕭無常就要放棄之時,在烏雲高娃房間裏被自己粗略看了一遍的其中一卷古籍中的其中兩個字,突然從神識深處湧起。
碎虛。
從神識中冒上來的兩個字就是‘碎虛’二字,如同兩到雷電從蕭無常識海一閃而過。
這兩個字從神識毫無蹤跡湧上之時,蕭無常馬上就把那卷被自己粗粗看了一眼就放棄了的典籍所記不多的內容細細想了起來。
蕭無常努力的回記起那卷典籍裏麵的內容,想的他有點昏昏欲睡,自從真正踏入修行道路以來,就再也沒有感覺過的睡意突然如一個失散多年的好友,突然就出現在了眼前。
想睡覺的感覺很好,特別是連日來消耗神識,已經特別疲憊的蕭無常,睡覺的感覺已經比任何東西都令他向往。
就在蕭無常眼皮萬斤,將睡未睡,似醒非醒之際,不知道又從那裏冒出來了十八個字符,如十八顆閃亮的流星,一一在他神識中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