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的人,總是風度翩翩,卻是天底下最狠心的男人。
他以為自己沒有承諾過什麼,所以從未負過她。
可是,真心難再許。
他用溫柔,將她所有的希冀化作灰燼。
她咬緊了牙齒,一字一頓,“我知道我不好看,我知道我不優秀,我知道我一無所有、不名一文。”
“可是我愛你啊!我的心也是肉長的,為什麼,為什麼你忍心一次次的傷我!”
她繼續吼了起來,“袁易青,你這個王八蛋!我從來沒有逼著你愛我。從來沒有逼著你和我在一起!”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她雙手抱住了膝蓋,將臉蜷縮在自己懷裏。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聲音也變得沙啞呢喃,“為什麼把我當一個備胎,吊了那麼多年……”
她又不是傻瓜,怎會不懂愛一個人是什麼狀態。
她是一個大傻瓜,明知道對方不愛自己,還心甘情願的被人當備胎養著,一養就是十年。
十年……
她所有的青春年少,所有的單純美好,頃刻間化作虛無。
冰冷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散開,江牧玖被寒冷凍的渾身一哆嗦。他顫顫巍巍的打開車載空調,暖風大起,但還是冷的他無處躲藏。
初秋的南方,深夜裏也不會太冷,暖不熱的是人心……
他默默的坐在車裏,任憑女人肆意的發泄著深埋心底的委屈。
有時候,走在人生的道路上,掉進了漆黑的山洞裏。別人能做的,隻能是往山洞裏不停的灌水。
至於慢慢的浮上來,還是索性躺在水底。生死隻掌握在失足的那個人手裏。
所有人都告誡過她,她愛的那個人,不值得。
她仍舊義無反顧的愛了十年,這十年來,她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自己騙自己。
“他是愛我的,他應該是愛我的吧……”,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心情低沉到不再相信自己的謊言。
驀然間,所有的信仰山崩地裂,化為灰燼散落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再也無跡可尋……
瘋鬧的女人,在絕望中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留下江牧玖一人,拚命的吹著暖風,卻怎麼也捂不熱他冰涼的心。
“算了,不跟你這沒良心的人,一般見識了”,他又說服自己原諒了她一次,不然呢?
是能打,還是能罵?別看這柔弱的妹子,表麵上大大咧咧的,心裏可記著仇呢。
他把車子發動了起來,再一次的抗麻袋一樣,把爛醉的女人扛回家。
麵對著睡夢中還在吧唧嘴的女人,他最近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同性戀。
暗戀十年的對象,不止一次睡在自己床上,他竟然什麼都沒做。
他是個“正人君子,不乘人之危”,時若詩沒有心思想到這茬。所以他隻能默默的,自己給自己發好人卡,自己給自己帶高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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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時若詩揉揉隱隱作痛的頭,看了看最近都不陌生的環境,睜開眼看了天花板一秒鍾,後又毫不猶豫的緊閉上。
一陣冷風吹過……,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