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的木子被劉偉拉扯著塞進帳篷,接著把睡袋丟進去,自己卻在帳篷門口坐著,木子把自己塞進睡袋裏,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疑惑劉偉怎麼這麼久還不進來,便說:“幹嘛呢,磨磨唧唧的。”
“男女有別知道嗎?”劉偉把自己的濕衣服脫下來,搭在帳篷頂。
“你不一直說我是男的嘛,怎麼這會兒良心發現了。以前家具也讓我組裝,床也讓我跟著抬。”
“你該感謝我好不好,既會換燈泡又會組裝家具的女孩多少呀,就這兩項技能就讓你比其他女生更有競爭力。”
“不必。”木子不屑。
帳篷外的劉偉沒了聲音,在這間隙木子又不禁想,李炎現在在做什麼呢。就這樣,滿滿的幸福和憂傷堆砌在心口。
窗外陰天了音樂低聲了
我的心開始想你了
燈光也暗了音樂低聲了
口中的棉花糖也融化了
窗外陰天了人是無聊了
我的心開始想你了
電話響起了你要說話了
還以為你心裏對我又想念了
……
憂傷的歌聲回蕩在每一個角落裏,李炎心裏掛念著失聯的木子,懊惱自己無謂的倔強,不就是要回家嗎,她問時為什麼不告訴她,就告訴她,我回家參加弟弟的婚禮,兩周後回來,不是很簡單嗎。給她發個短信好了,等她開機或有信號了就看得到。如此掙紮著,到了最後一首歌終了,人盡散去,自己又回到清冷的小屋,也沒能發出那條短信。他習慣了寂寞,猛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一個女孩子。而且這個女孩子跟自己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太年輕。
“劉偉,什麼時候帶你女朋友給我看看。”木子冷得發抖,連聲音都開始抖了。
“有什麼好看的。不管誰都沒你好看。”
木子慘白的嘴角緩緩地勾起:“說的好聽,我最好看,你怎麼不找我做女朋友。”
木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感覺自己的頭好重,身體卻很輕,倒栽著一樣。
“我敢追你,你敢答應嗎?”劉偉大咧咧地說。
“別開玩笑了,我……”聲音戛然而止,劉偉覺得不對勁,急忙爬進去,發現木子縮在睡袋裏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眼睛緊閉著,濕噠噠的睫毛微微上翹,惹人憐愛。他溫柔地輕拍她纖弱的肩頭,呼喚她的名字。木子的眼皮沉重地抬不起來,喉嚨火辣辣地燒痛,發不出聲音,意識在清醒與昏迷的交界處遊移。劉偉見木子半天沒有反應有些急了,直接上手拍木子的臉,木子雖然很火大,但無力反抗。劉偉下意識地探木子的額頭,火一樣地燙。
劉偉驚詫,上次因為李焱拒絕喝酒吹冷風就發了燒,這才剛過去沒多久,怎麼又……這廝體質也太弱了,不能再讓她瘦下去。他挨著她坐下,把她抱進懷裏,希望給她傳去些溫暖,她的衣服還濕噠噠地淌著水,這讓劉偉更加擔心並不知所措了起來。她正發著燒,濕衣服不脫下肯定會越來越嚴重,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上,如果病情加重該怎麼辦。他心裏計較著一個兩全之法,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要不就直接問她,看她願不願意,可怎麼問,難道說,我要脫你衣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