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這個詞對中國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詞彙,也是生命當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管是在什麼樣的年齡階段,都會是一個家庭的組成部分,隻是在家庭的角色會隨著時間不斷的變化。
但是這個詞彙對於瞿馨怡來說,確實很陌生,很遙遠。
她的確是有過家人,但是,她很討厭那個家庭,甚至是,瘋狂的逃離那個地方。
在這個社會上,有很多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這些人,享受著比別人更近一步的起跑線,而也有些人,一出生就一無所有。
毫無疑問,瞿馨怡就是後者。
她出生在一個很偏僻的農村,而這個農村落後到什麼樣的程度?從其封建的迷信程度就可以看的出來。
“我是雲南人。”
具體是什麼地方的,瞿馨怡沒有在多說,但是,很顯然,她的眼神暗淡了下來。
車廂裏麵的氣氛瞬間又變得尷尬起來了,徐方真特麼的後悔自己沒事多嘴什麼,安安靜靜的開自己的車不行嗎?
不過這倒是他第一次得知瞿馨怡的祖籍。
“我媽是雲南人,我也把我自己當作雲南人,其實,我長大的地方,是在東北。”
幾分鍾的沉默後,瞿馨怡突然的轉頭看向了徐方,好像有些話想說,糾結了一會,嘴唇開始動了。
徐方眼睛直視前方,但是耳朵卻是仔細的聽著她說出來的每個字。
瞿馨怡是在東北長大的?怪不得那麼彪悍,看來是環境使然啊。
“但其實我十四歲開始,我就在南方生活了,在一個寄養家庭裏。”
還好前麵是一個收費站,徐方已經開始減速了,不然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刹不住車,這怎麼又轉折了。
“你很想知道我的過去嗎?”
徐方一邊遞交著過路費,看著瞿馨怡的眼睛,很認真的道:“有些事情,埋在心裏太深,反而會讓你覺得更沉重,我可以當你的傾聽者,如果你願意說的話。”
當車子開始起步的時候,瞿馨怡說。
她之所以說自己是雲南人,是因為她母親就是雲南人,但是她的父親,是一個東北吉林小山村的農村人。
對於自己的父母是如何認識的,她也不太清楚,因為她沒有機會可以去了解。
在她的印象裏,自己的老家真的很落後,也很偏遠。
而最可怕的是,極其的封建。
那裏的人,幾乎都是重男輕女的,而且,對於女人難產這種事情,是有說法的。
瞿馨怡出生的時候,她母親就因為難產去世了,而她是一個女孩,當時,她的家人,不,因為說是那個家庭的人,都紛紛認為是她克死了她母親,她是一個會帶來不幸的人。
還要把她給扔掉。
瞿馨怡的父親叫做瞿福,他的名很樸實,很有美好的意思,但是加上姓氏之後就變成了屈服的意思,如名字一般,瞿福他這個人很沒主見,也很軟弱,再加上自己老婆的死,他一蹶不振。
在極其大的壓力下,把瞿馨怡給撫養長大。
但是靠的並不是他自己,他們是一個家族大集體的關係,他的哥哥嫂子,一直想要把他們母女兩人給剔除出外,但是老頭子當時還健在,辦不了。
在瞿馨怡三歲之前,她的日子還算是安穩。
當瞿馨怡三歲的時候,瞿福再一次外出打工的時候受了重傷,被人送回家裏的時候已經半死不活了,過不到半個月就走了。
家裏賠償的錢都被分了,而瞿馨怡就跟著她的爺爺奶奶生活。
可是她的奶奶卻極其的不喜歡她,想要把他送出去。
如果不她爺爺的極力反對,可能現在的瞿馨怡,是不會知道這些事情的,也不會受到後麵一係列諸如黑暗的經曆。
整個家族,仿佛隻有一個人當瞿馨怡是自家人,那就是她的爺爺,可是她爺爺並不是族裏麵的有權人,她爺爺是旁係,而且沒什麼能耐,在家族裏麵是沒有什麼話語權的。
在他爺爺的照料下,瞿馨怡還算是生活的過去,就怎麼的安穩到了她七歲,她爺爺去世了。
她的悲慘童年也正式拉開了序幕。
徐方有些想象的到她後麵經曆的事情,也有些不忍瞿馨怡在說下去了,這對於她來說,是一種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