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透視儒家養生思想的精髓(2 / 2)

注意衣食住行也是儒家養生思想的一個方麵。合理安排生活、注意起居有時、勞逸適度、飲食有節等,是護養身體的基本原則;反之,如果不注意這些原則,“寢處不適,飲食不節,逸勞過度者,疾共殺之”。這是需要予以注意的。

另外,儒家的休閑文體養生也是一個不可忽視的重要內容。孔子一生崇尚和倡導“禮、樂、射、禦、書、數”六藝,其實就是以遊樂活動為主的休閑文體養生。其中,射和禦屬於體育活動,而打獵、射箭、遊泳、駕車、登山、釣魚等,更是孔子及其弟子的日常必修課。所謂“智者樂水,仁者樂山”,就是要以水的靈動來使人頭腦聰慧,以山的嫻靜來使人以“仁德”為懷,從而達到養生延壽的目的。

守靜、坐忘之儒家功

所謂儒家功,就是儒家學者及其信徒所修習的一種養生功法。關於儒家功的記載,主要見於《論語》、《孟子》、《荀子》等儒家經典文獻之中。

儒家功的最大特點是將正常的社會生活、道德修養與練功融為一體,它不像道教那樣以出世為目的,而是把“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作為最終目的,也就是說,儒家學者修煉儒家功是為了更積極地入世和更好地治國。其實,如果按照佛家的看法,儒家功尚未掙脫“我執”的束縛。但儒家練功的目的就是為了更好地入世,所以這種功法本身就是對於絕對自由的一種約束。

相比其他功法而言,儒家功是比較簡單的,主要以守靜的心齋、坐忘為代表。孔子的弟子顏回問他什麼是心齋,孔子回答:“若一誌,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氣,聽止於耳,心止於符(神),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可見,孔子的心齋就是通過意念專一,呼吸細長,耳之不聞,唯心能覺,進而神氣合一,進入清靜純一的境界。

孔子還認為,心齋之類的功法是修身的關鍵,堅持練習此功不但可以使人不出戶而知天下,還具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抱著這一養生思想,孔子在任何環境中都要求自己保持一種寧靜的心態,哪怕是遇到危險。據《史記·孔子家史》載,在孔子63歲時,曾兩度被魯國驅逐;到了宋國,司馬桓又砍倒大樹威脅他;到衛國後又因誤會而遭受牢獄之災;後來,在陳國和蔡國之間又被楚軍圍困了七天七夜,孔子和他的弟子們七天都沒有東西吃,最後餓得他那些弟子都爬不起來了,而孔子卻安於“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在其中矣”(吃粗糧,喝白水,彎著胳膊當枕頭,樂趣也就在這中間了)。可見,孔子的意誌是非一般人可比的,而這也得益於他常年練習心齋的結果。

後來,孟子繼承了孔子守靜的理論,並進一步提出了內觀養心養氣的功法。這種功法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求放心或存夜氣。所謂“求放心”,就是把被外物迷惑的心收拾起來;“存夜氣”就是把人在子夜到清晨這段時間內未與外界事物接交時的清明之氣存養起來。孟子認為這是保養真氣的有效方法。第二階段是思誠和養浩然之氣。思誠就是悟道,浩然之氣,用孟子的話說就是一種“最廣大、最剛強,用正義去培養它,而不去傷害它,它就會充滿天地四方之間”的宇宙元氣。

孔孟之後的儒家學者們大部分都繼承了孔孟靜坐的功法,特別是到了宋代,當時的理學家們更是把靜坐同讀書、做學問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但是,儒家的靜坐功法一直都沒有具體的理論和功法,直到明代儒士高攀龍參考了程顥、程頤和朱熹的理學思想後,又吸取了道家、佛家的功法精華,並結合自己的實踐經驗,經過長期探索,最終才總結出了一套完整的靜坐理論和方法。高攀龍說:“靜坐之法,不用一毫安排,隻平平常,默默靜坐。”可見,他的這種儒家靜坐法,雖然平淡樸實和純正,卻仍是一種大眾化的靜坐法,屬於一種比較初級的功法。

儒家功傳承了幾千年,但總的來看,這些儒家後來者們的功力比起先聖孔子,還是差得很遠,也沒有人能夠超越他。這與儒家功“重入世,輕出世”的思想不無關係。不過,即使儒家功不像道家功、佛家功那麼高深,也沒有達到它們的境界,但它幫助人們靜心養性、培養意誌力和忍耐力的作用同樣是不容忽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