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習慣性脫臼(1 / 2)

留在陽城當城主,還是去匪問天的家?

我搖了搖頭。

“何意?”

“我不留陽城,也沒有當城主的魄力,希望以後的陽城,能夠在你青龍軍的庇護下,安居樂業。”我回道。

“那你隨我回翼都本家。”匪問天下令。

“不了,我準備回鬼雲穀。”我淺淺一笑,看向西南方的位置,喃喃失神,“我想師傅了,我要回鬼雲穀。”

師傅說的對,這天下世道,當真是亂了,人不是人。

匪問天的眼神微微眯了起來,也不知在想什麼,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我幹咳了兩聲,雙手環胸,裏麵的肚兜被自己撕爛了,外衣又被火燒爛了,身上隻著一件中衣,大風一吹,汗濕的後背傳來陣陣寒意。

我抬腿就往裴府的方向走去,心想家裏應該有一些女眷的衣服可以換才是。

匪問天這人也很奇怪,好像攻打完陽城就沒事似的,竟然牽著馬,亦步亦趨地跟在了我身後。

監視我麼?

我一頭霧水,感覺氣氛比較尷尬,於是開口問道:“我父兄及叔叔,都被你射殺了?”

這話一出,我感覺場麵更尷尬了。

匪問天沒有立即回話,過了好一會兒,一如既往的冰冷聲音從我頭頂傳來:“裴家滅門,你可恨我?”

他這話,到底是默認,還是否認,我拿不準。

但裴家,乃至陽城,此番劫難的確是因匪問天而起。若說不恨,那也太超凡脫俗了,好歹我也是受了老罪的。

所以,我認真地點了點頭,答道:“恨你。”

匪問天又沉默了下去,我發現這人的話,不多,情緒,也不明顯。讓人看不透。

不過,我也不想看透,就找著話題問:“朱偉呢?”

“逃了。”匪問天答道,語氣森然,帶著殺意。

我微微打了個寒顫,他這才收斂住了一身肆意妄為的殺氣。

“隻要不在陽城就好,壞人。”我嘟嘟囔囔著,抬頭,發現已經到了裴府,“我要進府裏換身衣服,你還跟著我嗎?”我站在台階上,轉身問道。

隻有這個角度,我才勉強不用仰望的角度,去注視高大的匪問天。

匪問天也看向我,夏日裏的大風一吹,本來就單薄的中衣,少了肚兜後,將身姿的曲線及胸前凸起的兩點小紅豆,透得若隱若現。

匪問天略微有些尷尬,臉色一沉,背過身去。

我聳了聳肩,探頭探腦地跨進裴府,徑直去了後院。

裴府很大,房間也很多,我進的房間,應該是某位姐姐的閨房,裏麵的陳設十分典雅,衣櫃裏衣服以淺藍的色係為主,裏屋內間還有一方冒著熱氣的溫泉池子。

“這到底是誰的房間啊?難不成每一間房都設有溫泉?”我將選好的衣服放在池子邊,迅速脫了個精光,然後試試水溫就泡了進去。

不過曬傷的人,真的不太適合泡溫泉,雖然水溫不高,但浸得皮膚又癢又疼,就跟受刑似的。

我用最快的速度,從頭到腳清洗一遍後,這才起身,拭幹水珠,又從頭到腳地塗了一遍師傅特質藥膏後,才一件一件的將衣服穿在身上。

這衣服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十分順滑,還冰冰涼涼的,貼著曬傷的皮膚倒也不難受。

不過我沒有係腰帶,渾身都是紅腫脫皮的曬傷及燒傷,需要透氣一些比較好。

就這樣鬆鬆垮垮的穿好之後,我這才站到銅鏡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可真是有夠……醜的。

在鬼雲穀白嫩細滑的皮膚,曬得又紅又腫,眼睛滿是血絲,眼袋浮腫,小巧玲瓏的鼻尖都爆皮了,嘴角也幹裂的厲害,毫無血色,看起來,真像師傅畫集中的小醜。

我咧著嘴,自己被自己的傻樣子氣笑了。

在鬼雲穀就師傅和我兩人,師傅是個男人,不會梳發髻,我自然也就無從學起。

所以我隨手用淺藍色的腰帶,將長發鬆散地在肩後綁了個蝴蝶結,兩側碎碎的卷發,從耳際滑落,顯得整個人慵懶又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