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蕪苑。
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曹米直接被拎去勞作了,我身邊連個講話的人都沒有,一屋子啞奴,讓我有些度日如年。
尤其是喜安臨走時,竟然還恐嚇了我一句:“少夫人,若是舉步維艱,便別再出門。否則,暗箭難防。”
“小姐!你一定要活著等我回來啊!”曹米臨走時,也烏鴉嘴了一把。
“唉——”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歎氣了,睡醒了吃,吃了再睡,每日的餐食,都是糖醋味兒的。每日的衣著打扮,也由啞奴負責,清一色的湖水藍。
我覺得我已經不是裴盞了,在她們的眼裏,我是顏藝。
究竟我那娘親,在這嵐蕪苑住了多久,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嵐蕪苑也一直沿襲著前主子的喜好。
我最為疑惑的,便是這一院子的奴仆,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全部被灌了啞藥,軟禁在嵐蕪苑中,日複一日。
我娘親,定然不是那般殘忍之人,才對啊……
“唉——”又一次歎完氣後,我覺得自己肺活量都快不夠用了。
隻得匍匐在院中,用床單綁出來的吊床上,閉著眼睛假寐。
靜,真的靜。
將平日裏許多忽略掉的聲音,凸顯得清晰無比,有微風吹動樹葉的聲音,有蜜蜂在花叢間飛舞的聲音,還蜘蛛在屋簷下結網捕食的聲音,還有……不屬於嵐蕪苑的腳步聲。
我微微睜開一條眼睛縫,看著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走來,行雲流水的步伐,帶動著熟悉的清淡香氣。
又洗過澡了?
我重新合上眼睛,裝睡。這個匪問天,每次見我都怪隆重的,還焚香沐浴了呢,真有心。
我抑製住睫毛的顫抖,努力將呼吸調整到,最緩慢,最緩慢,仿佛陷入沉睡的模式。
匪問天腿長步子大,幾步就跨到了樹下。
我還在裝睡,猜測他是不忍心叫醒我,一直在吊床邊傻等著;還是直接掉頭離去,改日再來。
反正有涵養的男人,斷然沒有將休憩的睡美人,直接叫醒才是,多粗魯。
若他那般不懂憐香惜玉,也不必回回見我都焚香沐浴了,洗了也白洗,糙人痞子!
“唔……”
溫熱的氣息迎麵撲來,我嚇得正要睜開眼睛,嘴卻被堵上了。
冰冰涼涼的唇,覆蓋在我的唇上,輕輕柔柔,似有似無的觸覺。
他在偷吻我!
我頭皮都炸了!這個時候我如果睜開眼睛,匪問天會不會又羞又糗,恨不得殺人滅口……
那我是要繼續裝睡嗎?對!我繼續裝睡,等他的吻離開,我再假裝自己被風吹得悠悠轉醒。
我如是想著,卻不料匪問天直接加深了這個吻,極具男子氣概的氣息,一下從他的舌尖傳入了我口中,霸道、蠻橫,根本不是在偷吻我,分明是強吻我!
“唔唔——”我裝不下去了,睜開眼,推了一把匪問天!卻被他單手抱住,直接壓在了吊床之上!
士可殺不可辱,氣死本小姐了!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竟然一把揪住了匪問天的耳朵,連掐帶扭,硬生生地疼的他鬆開了嘴。
“采花大盜浪蕩子!流氓!刁民!知道我厲害了吧!”我從一隻手,換成兩隻手,左右各揪住一個耳朵,腫平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