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宴會的效果，可以一炮而響。
所以最近，我都按捺住性子，不曾出過匪府的大門。
本來是想敲山震虎的一場宴會，成為了我在嵐蕪苑最大的消遣，也莫名其妙寄托了我和曹米的期待。
我們從最初隨隨便便的態度，變成現在相當認真的態度，其中的轉變，大概來源於自我的挑戰吧。與宴會目的，沒有太多關係。
風和日麗的午後，我帶著曹米，一起在庭院內嚐菜。
他負責葷食，我負責素食。倒不是說這肚皮撐不撐的問題，主要是酸的牙疼。
曹米倒在石凳上，流著清口水，一直擺手，“小姐，不行了不行了。沒有最酸，隻有更酸。酸得我都要吐了。要不我去跟藍凜換班，他吃酸比較厲害。”
“你都酸成一條狗了，何況是那些千金小姐們。”我搖著頭，說，“這苦的也好，辣的也好，甜的也好，鹹的也好。偏偏是酸的！我都不用過腦子，就知道宴會之後，滿城風雨，談論的笑資肯定就是我。說我拈酸吃醋啦，給所有貴族小姐下馬威啦，各種的猜測，怕是擋都擋不住。”
“又不是小姐你的錯。這不都是嵐蕪苑的傳統嘛。再說了，吃酸的，開胃。”曹米哭著一張臉，實在不願意試菜了。
從這麼一大桌子菜中，挑選出幾個不太酸的菜色，都變得不太可能。
“這廚房的醋，我都藏起來了呀。怎麼今天的菜，還這麼酸。”我喝了一口苦澀的濃茶，簌簌口。
“小姐誒，你藏的是廚房的醋，這匪府還能缺少醋啊。打哪兒都能領啊。”曹米也灌了一大口的濃茶，擰成疙瘩的眉頭，方才舒緩了一些。
“要不，咱們去請外麵的廚師吧？”曹米建議道。
“請誰呀？這不知根不知底的，可不敢用。否則出事了怎麼辦？”我突然有些覺得搞笑，明明是想強勢插入貴女圈，再立個下馬威的，怎麼現在我倆累成狗，一副獻殷勤辦招待會的慫樣兒了。
“說到廚子，咱們不是正好認識一個嘛。”曹米吧唧了一下嘴。
“你說仟素樓的掌勺大師傅？”我想起那日外送美味素餐的光頭大叔，嘴都有些饞了，“可這行嗎？畢竟仟素樓名聲不小，每日迎來客往的，生意火爆，大師傅抽不出身吧。”
“小姐誒！這做生意嘛，一切為了一個‘利’字。咱們多出幾倍的錢，就算是買斷掌勺大叔一天，不就行了。我看那大叔挺喜歡我們幾個的，說不定願意幫忙呢。”曹米繼續道。
“這樣好嗎？會不會強人所難？”我還在猶豫，畢竟之前也聽曹米這張破嘴說過，城裏有貴人辦席，高價聘請仟素樓掌勺大師傅，都被拒絕了。
“會不會，咱們試試不就行了。反正我們又不為難掌勺大叔。點頭，或者不點頭，全憑他心情。”曹米眼巴巴地望著我。
我點點頭，“那你跑一趟吧。”
“好勒，我這就找福安大叔簽出入令去！”曹米興衝衝地往外跑，我急忙喊住了他，補充了一句，“注意你的嘴，萬萬不可惹惱了掌勺大叔。”
“放心，我的口福就指望掌勺大叔咧，我一定嘴下留情，多積點口德！”曹米說完，身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曹米離開後，嵐蕪苑又恢複到了一如既往的沉寂。
我閑來無聊，就踱著步，去了隱戮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