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記住了602的位置,他看到窗簾拉上,燈光亮著,而打碎玻璃是最好的叫人方式。
“那個,我賠!我賠!”小白趕緊補充道。
“當然是你!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呢!”趙麗婭說著胸脯一挺,但緊接著想起了什麼,旋即身形放鬆,雙臂交叉放在胸前。
齊小白連說:“是,是。”
“去二院吧!那是我們特勤隊的定點醫院,把傷口處理一下。那邊醫術很不錯,小傷口基本不會留疤。我打個電話,你去了報名字就行。”
“可現在是晚上?”小白說。
“特勤隊受傷可不分白天晚上,24小時的,你去了就知道了。找今晚值班的,賀大夫。”
小白推辭不過,想著去看看也好,於是點頭答應了。
揮揮手,兩人告別。
小白還是有些小小心思的,流鼻血、大花臉、身上傷痕、破的血跡衣衫,所以他的“正麵無限慘”,但是,完全可以留一個“背影無限美”啊!
尤其在月光之下,看不真切,一種朦朧的、男性的、陽剛之美!將讓人永世難忘!
因此他揮手之後,轉身便走,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瞬間竟似刮起了一陣風!
小白龍行虎步,顧盼神飛,恍惚間他就是這天下的王!
這天下的王!
趙麗婭輕呼一聲,右手虛掩在唇邊。
她很糾結,不知道要不要提醒齊小白,他的褲子已經磨穿,露出兩片翹起的、白白的屁股。
月光下,器宇軒昂的背影,扭動的屁股。真的讓人永世難忘。
他不冷嗎?
不覺得漏風嗎?
她最終沒有提醒小白,還有些暗暗焦慮要給賀大夫打招呼。
有點丟人!
丟人!
齊小白打車到了二院,見到賀大夫,這是一位約莫50歲的老醫生,花白的頭發,冷峻的麵容,渾身上下打理的很一絲不苟,顯得幹淨、利落、專業。
“刀傷?”賀大夫讓齊小白躺好在病床上,問道。
“是,刀傷。”
“別動!”賀大夫皺著眉頭說著,解開小白的襯衫,用大的酒精棉球慢慢擦拭小白的上身。
“幸虧來得及時!”賀大夫邊擦邊說。
小白心中一緊,自己沒覺得很嚴重啊!除了手肘、前胸、屁股還有一點點火辣辣的疼痛,其他都感覺挺好的!
難道有內傷?難道不疼,是因為麻木?難道……
“再晚來一會兒,傷口都要痊愈了。”賀大夫說。
小白瞪大了眼睛:“那我是有內傷?”
“內個屁!你好得很!好得很懂嗎!”賀大夫很不耐煩,“就有幾道紅色傷痕,倒是挺長,不過都快長好了。”
小白坐起來,看著自己胸前的紅線,很是錯愕。
那裏應該是幾道不淺的刀口的。怎麼會?
“我看你腦子的問題更大些!誰這麼大了還穿開襠褲。”賀大夫嘟嘟囔囔的收拾著東西。
小白悚然一驚,這才覺得漏風,這才發現新的褲型。
他有心解釋自己現在的褲型和開襠褲在構造上的不同,但終究沒說出口。
沒有意義。
小白好說歹說要一副床單,賀大夫看他可憐,用手術刀給小白裁剪了個屁簾,他這才有底氣出門,坐夜班車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