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堂內炮製靈藥的幾十名奴仆,根本不是修士,卻不敢逃竄,一個個抱頭蹲在後麵藥庫,“瑟瑟”發抖,等待最終的審判。
對於他們,淩天翔自然不會滅殺,——還要留下他們繼續炮製靈藥呢。
他奪回“回春堂”,可不是要將“回春堂”毀掉,而是要重新開張,讓它重新成為“黑木寨”第一藥堂。
“回春堂”是他祖父傳下的產業,被王家豪奪而去,並且大肆糟踐,搞得門可羅雀,他才那麼憤怒。
淩天翔指派了藥堂內一名炮製靈藥的奴仆,前往淩家報信,過不多久,淩忠帶領著十幾名淩家劍士,氣勢洶洶趕了過來。
圍觀群眾看到這一幕,頓時更興奮了,——這是要火拚的節奏啊,然而讓他們有些疑惑的是,到了眼下地步,王家還是沒有什麼動靜,不用說不見王漠帶領家族好手潮水般湧來,連王家修為低淺劍士的身影,都一個也不見,要知道以前這條街可是天天見他們逛蕩。
“莫非,王家還真是痿了?怕了這殺神般的小子?”
眾人齊齊在心頭嘀咕。
淩忠帶著一幹淩家劍士進入藥堂,立即全部接手藥堂的護衛職責,並且驅使一幹炮製靈藥的奴仆,清掃血跡,打掃垃圾,一副大力整頓重新開張的架勢。
淩忠帶領幾名劍士,則捏著鼻子,將王幕連同王家一幹劍士的屍身,統統扔進了那輛主人逃竄,已然無主的拉糞車上,趕著牛,招搖過市,直來到王家大門前。
停下車,淩忠帶著一幹淩家劍士,齊聲吼道:
“淩家家主拜會王家家主,奉上厚禮一份。”
連喊三聲,又等了半響,王家像是全家死幹淨了一般,大門緊閉,宅內一片死寂,毫無回聲。
淩忠又長笑一聲,帶著一幹淩家劍士,走起路來宛如螃蟹橫行,滿身帶風,一臉狂拽地返回藥堂而來。
就在淩忠等人走了半響,王家才大門悄悄打開,幾名劍士探頭探腦走了出來,飛快將惡臭糞車給趕進府內,過不多久,就聽府內有嚎啕哭聲傳出。
看到這一幕,滿心亢奮等待看熱鬧的群眾,終於明白:王家,是真痿了,對這凶悍的小子低頭了。
想到這凶悍小子,竟然敢將砍殺的王家子弟屍身,用糞車裝了,拋棄王家府門之前,並且生生壓得王家不敢冒頭,忍下這口惡氣,圍觀眾人都是心頭發緊,對原本大看不起、宛如臭狗屎般的淩家,陡然再次充滿了敬畏。
“這‘黑木寨’,看來是要變天了!所謂‘六月債,還得快’,當年王家欺辱淩家,大肆吞沒淩家家產,想必沒有想到有這一天。”
眾人看著門戶緊閉的王家,心頭暗暗歎息。
返回“回春堂”的這一路,情知他們眼下就是整座“黑木寨”的焦點,也可以說是他們這一生走在“黑木寨”大街上最為風光的一次,故而淩忠與一幹劍士盡皆胸脯挺得硬硬的,頭顱昂得高高的,走得那叫一個趾高氣揚。
一邊走,明顯感受到周圍眾人敬畏、羨慕的眼神,淩忠心頭越加悲喜交集,喃喃禱告道:
“老爺,你看到了嗎?少主是多麼威風。咱們淩家,興旺發達指日可待啊,你的夢想看來也終有實現的一日。”
一幹劍士可沒有淩忠那麼複雜的感情,心頭除了亢奮,還是亢奮,暗道:
“奶奶滴嘴,跟著少主幹,真他母的爽,——殺伐決斷,快意恩仇,這才是真正爺們的人生。”
“回春堂”裏裏外外清掃幹淨,又還在堂外放了十掛鞭炮,門外門楣貼了大紅的福字,一股嶄新氣象洋溢,淩忠走出堂來,喜氣洋洋道:
“淩家‘回春堂’今日重新開張,公平交易,童叟無欺,凡是前來惠顧,購買藥品的,十日內一律五折。”
淩忠話音一落,門外趕集般聚集的修士、武師,頓時轟然,潮水般湧進堂來,將淩忠連同四名維持秩序的劍士給衝了個不見蹤影……
“回春堂”可是“黑木寨”最大、藥品最為齊全的藥堂,以前落在王家手裏,高價硬賣,大宰肥羊,從而無人敢上門,而今重新回到淩家手中,並且五折售賣,憋了這麼長時間的修士、武師,那還不瘋了?
藥堂後院,聽著前堂熙熙攘攘趕集般熱鬧的動靜,淩天翔笑了,姬柔笑了,一幹淩家劍士也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