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心中又舒了一口氣,暗道這裏麵應該不光隻有劉和的嫡係,自己的把握又大了幾分。隻要有別的勢力在,劉和就會有一些顧忌。
可是他卻忘了,劉和回來時也帶回來了一千多人,這兩千餘人全是劉和的嫡係。
此時,士兵紛紛退讓,劉和走到帳前。
此時的劉和頭戴巾幘,黑色青絲中夾雜著幾縷白發,給它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劉和氣度從容,也不不居高臨下,隻是淡淡的看著吳協,閃爍不定的火光下,顯得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眾將跟在後麵,封旻、陳到、朱涓、桓彪等人皆侍在左右,在這些人的身後,密密麻麻的方陣排列在他們身後。
在眾人的虎視眈眈下,吳協隻得硬著頭皮上去。
吳協聲音嘶啞,滿臉怒容道,“長公子這是何意?半夜醒來聽聞長公子昏迷不醒,在下連夜請示今夜守衛營地的田司馬,帶人前來探望長公子。長公子不領情也就罷了,為何派親衛突然襲殺我的屬下,還帶人圍困我等,莫非是得了失心瘋,想要通過殺光營中眾將,獨掌全軍不成!”
吳協剛開始還有些底氣不足,但因為今晚為了順利混進軍中,穿的是幽州軍服,唯一的破綻,也就是臉上的遮布也被燒掉,有了狡辯的資格。今夜死的都是吳協的人,使得吳協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高,為了能反咬一口,他不由得裝出一股正義凜然的樣子,仿佛是受害者。
“莫非長公子真以為自己在軍中可以一手遮天,真的可以視田司馬、閻騎都尉等人於無物嗎!”
“吳司馬是說田田坤嗎?”
劉和冷笑一聲,一揮手,陳到連忙出列,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丟給吳協,說著:“吳司馬,田坤已經等你多時了。”
吳協死死盯著這顆頭顱,背後全被冷汗打濕,他沒想到劉和竟然變得如此大膽,直接派人斬殺了與此事無關的田坤。他這是要一舉蕩平全軍啊!
劉和卻懶得廢話,“吳協、田坤相互勾結,夜探主帳,意欲行刺主將,人贓並獲,殺無赦。”
吳協嚇得魂飛魄散,他已經意識到今晚的一切全是陷阱,失聲高呼道,“長公子三思!您雖然是營中主將,但處置一軍主將還需所有將領……”
“沒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一身大喝突然從遠處傳來,伴隨著的是急促的腳步聲,原來閻剛終於趕到了。
吳協聞言大喜,趕緊退往帳中,想要暫時自保,隻要活到閻剛趕來,自己就得救了!可惜劉和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放箭!”
劉和一揮手,數百隻長箭呼嘯而至,吳協瞬間被射成了馬蜂窩,他重重跌倒在地上,拚命地爬向主帳,隻要能堅持一會兒,隻要能堅持一會兒……
閻剛快馬加鞭,還是晚了一步,趕到時吳協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屍,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由得恨聲而道,“好一個長公子!就算吳司馬當真有罪,他作為一軍主將,長公子也該將他交由全軍將校共同裁決,這可是劉使君在幽州時立下的規矩!長公子莫非以為主將就可以為所欲為,擅殺大將嗎?”
劉和冷笑一聲,也不答話,一揮手,便有一隊士兵被親衛帶了上來,這些士兵畏畏縮縮,跪在地上頭哭流涕,連聲喊冤。
“長公子饒命,遵命行事,不該我等之事啊!”
“是啊,是啊,全是田司馬的命令,我等實在不知他們是來行刺長公子的!”
“胡說!我們屯長就知道。長公子了,我願意反正,還請長公子饒我一命!我願……”
閻剛麵色鐵青,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話才好。
劉和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盯著閻剛,直到盯得他頭皮發麻,這才寒聲道,“刺客想要來主帳,必須經過前軍,莫非騎都尉大人也參與了此事不成?”
“哐”、“哐”、“哐”……上千柄長刀同時出鞘,閃爍著寒光的利刃對準了閻剛,同時行動的還有數百張滿月的長弓,饒是閻剛久經戰陣,冷汗也一下子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末將不敢!末將隻是想留吳協一命,審出共犯罷了,還請長公子不要誤會!”
“還是閻騎都尉心思縝密。可事已至此,我也不想深究,再做牽連,閻騎都尉可是明白?”
劉和意味深長的看了閻剛一眼,閻剛此時已經認清了形勢,不敢炸刺,低頭稱是,“末將最近偶感風寒,還請長公子準許末將休養幾天。”
“這怎麼可以!如今正值亂世之秋,軍中諸事可離不開騎都尉。要不這樣吧,閻騎都尉今晚先暫且休一下息,一切等明天再議。”
“屬下遵命”說完行了一禮,閻剛方才退下。
看著閻剛蕭索的背影,劉和突然有些感慨,曆史上的劉和獨身一人跑回幽州時,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