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霍家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這時候哪怕是降服了霍篤,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霍家的族老們若不認輸,短時間內也壓榨出太多的油水,我可沒有功夫跟他們一點一點的耗!過段時間再看看吧,若是真心降服了,便給他調回來,另加重用。”張允緩緩說著。
張允之所以派人不斷折辱霍篤,當然不是因為霍家的不知好歹,單純的出一口氣,他這是在暗示霍家主動表態呢!
作為劉表的外甥,在借到劉表之勢的同時,他還的顧忌一下劉表的名聲。畢竟在劉表之所以能坐穩荊州牧,可是因為荊州世家們的鼎力相助。
這荊州畢竟還是士族們的荊州,他在荊州接著劉表之勢撈點油水沒問題,但若是手段太過於粗暴,誰知道會不會引起荊州士族們的反感。
他一邊保留霍篤的軍職,一邊又派人折辱他,無非是在給他希望的同時,讓他認清現實,霍家的興亡貴辱接在他的一念之間,他這個霍家的支柱就是最後的例子。
幾員將校忙應下來,待出了都尉府,幾人忍不住私下議論一番。
“此事卻是稀奇了,大人既然對霍家的財產有意,直接拿過來就是,哪用得了如此費事?難道是顧忌自己的名聲?”
“唉,這等事情,我們還是不要亂加置喙的好,大人物想法其實我們所能猜測的?”
“沒錯,還是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吧!反正霍家的根基就在南郡,煮熟的鴨子也飛不到哪裏去!”
他們卻不知,煮熟的鴨子還真的飛了。
在這時候,一支商隊,進入到荊州南郡。
“這地方,之前就聽說是富饒之地,現在見了,果真如此。隻不過也太顯得浮華一些了吧。”騎在馬上,環顧四周,商隊隊伍裏,一青年感歎的說著。
在他身旁有一騎馬中年男子,聽他這麼一說,笑著道。“你也知道我們南郡沒有經過什麼戰亂,當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樣子。”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青年歎的說著,“隻是不知道當真有戰亂來臨的時候,南郡、甚至整個荊州,又拿什麼去抵抗……”
說話間,隊伍已入得城門,向內行去。
隊伍中幾杆大旗迎風飄蕩,偌大一個“霍”字,在旗幟上繡著,極為醒目。
……
外麵街上,打完人之後的霍篤,低頭看看手裏銀袋,站在原地想了想,方從袋裏取出一點錢財,握於手中,其餘在袋中裝好,小心的放入懷中。
前幾****已將將妻子送回了娘家,連錢財也讓他帶走了大半,這段時間他飲酒無度,花費不少,是該精打細算一下了!
想到這裏,霍篤走至一豬肉攤前,要了半斤肉,又在酒鋪打了二兩酒,這才向家中走去。
家住在樊陽府城北城,從衙門徒步回去,需半個多時辰,待他走到家時,已是一頭是汗。
“四兄!”一進家門,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已經迎了出來,有一種就別重逢的激動。
“十三弟,辛苦你了!”看著飽經風霜的男子,霍篤笑嗬嗬說著。
“跟四兄相比,我這點奔波算什麼!”男子認真說著。
此人正是從九江郡,也就是現在的淮南郡趕來的霍沛,而四、十三則是他們兄弟二人在族中的排行。
“好了,不說這些了。”
想著這段時間過得日子,霍篤心裏越發不是滋味,將手裏提的一點酒肉放於一旁。
“你今天來可是有什麼事?”
從敞開屋門望出去,隻見外麵有不少孩子正笑嘻嘻在院裏玩著泥巴,霍篤想起想起了娘家的妻子提到之事,心口更是一股悶氣憋在那裏。
“四兄,這是族長讓我捎給你的信!”從懷裏掏出一張信函,霍沛嚴肅的說著。
“先進來說話吧。”
霍篤將族弟引進更裏麵的屋子,這才打開了帛書。隻是這一看,可是大吃一驚。
再抬起頭時,麵上帶著不可思議之色,半晌說不出話來,“族裏真的決定了?隻聽這劉和的一麵之詞,族裏就下了這麼大的決心?這也太荒誕之事?”